“郑夫人,你们,是如何将殿下诓来此处的?”

    郑海珠盯着黄秉石的眼睛:“黄长史,我进到这里时,福王已经在了。”

    黄秉石摇头:“福王不会如此妄为。”

    “黄长史,你可能并不清楚,福王的胆子,其实很大,大到绝不仅限于在这个院子里胡闹一番。”

    “什么意思?”

    郑海珠走到花厅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也示意黄秉石去坐。

    “黄长史且饮一杯茶,等得半个时辰,自然晓得了。”

    黄秉石无法,只能带着一副焦躁里掺了更深疑惧之色的愁容,不吭声地坐在下首。

    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散了,暮色四合之际,前院又传来新的动静。

    黄秉石比郑海珠和魏忠贤反应还大,噌地站了起来,待看清来人的面貌时,却讶异得怔住了。

    黄奇瑞?!

    而且把他平时并不穿的五品赐服官袍、乌纱官帽,也穿戴得整整齐齐。

    “黄兄,你,你怎么……”

    黄奇瑞意味深长地看了黄秉石一眼,便冲着郑海珠与魏忠贤,一字一顿道:“下官已奉德昌王之命,带郡王府三百侍卫,襄助东厂番役,入福王府搜查出十二冕旒一顶,五爪龙袍一领。”

    郑海珠片刻还平静的面容,终于变得凝重起来。

    “福王府围起来了么?报过河南府了么?”

    “围起来了。因已过申时,下官直接去了府尊宅中报讯后,才赶来此处。府尊说,他即刻调标营待命,以免王府六百校尉和一千军士有异动。”

    “魏公公,你现在与黄指挥使赶回福王府,你与河南府,将兹事体大的道理说清楚,也告诉他,我在洛阳,随后就去与他商量此事。”

    “哎,好,这就去。”

    魏忠贤和黄奇瑞走了以后,郑海珠对僵立原地的黄秉石道:“走,现在,我们去问问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