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明的话印证了李新年的猜测,很显然,陈正明绑架赵源的孙子恐怕还不仅仅是弄点盘查这么简单。

    就像蒋玉佛逼着陈正明杀赵辉的一样,她很有可能试图利用陈正明斩草除根,因为赵源这个孙子的存在意味着将来家族里多了一个继承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还没有从蒋玉佛那里拿到钱吧?”李新年试探道,他也不清楚陈正明是否已经知道他的马仔昨天出车祸死在了永昌镇。

    陈正明一脸阴郁地说道:“你猜的没错,实不相瞒,我派去处理这件事的人有可能出事了,因为直到现在我都联系不到他们。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人已经成功把小兔崽子带离了马达县,并且在吴中县把人交给了黄桂明的马仔,也就是说我已经可以交差了,剩下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蒋玉佛必须支付报酬。”

    李新年盯着陈正明说道:“怎么说这件事是蒋玉佛主动找你干的?”

    陈正明干笑道:“怎么?你难道还打算把这事告诉秦时月?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我不出面作证,就算秦时月明知道蒋玉佛是绑架案的幕后主使者,但她也没有证据。”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你刚才不是还担心蒋玉佛卸磨杀驴吗?如果蒋玉佛出了事的话,你的安全不是更有保障吗?”

    陈正明摇摇头,说道:“在蒋玉佛对我下手之前,我不能干出卖和背叛的勾当,否则就算能躲过这一劫将来也不会有我的立身之地。”

    李新年哼了一声,不屑道:“有这么严重吗?你们这一行互相背叛互相出卖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据我所知,当年马达县的老大赵光波就是被赵源出卖的,后来的焦友军也是被所谓的自己人杀死的吧?”

    陈正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正色道:“赵光波是怎么死的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个迷,至于焦友军的情况比较复杂。”

    顿了一下,摆摆手说道:“这些事情你不懂,我知道你和赵源蒋玉佛有仇,但你不要指望我帮你对付他们,实际上眼下我也没这个能耐。”

    李新年一脸不满道:“这么说跟我做这笔买卖压根就不想支付任何报酬,那我为什么要替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呢?我们又不是亲戚。”

    陈正明瞪着李新年大声道:“谁说我没有支付任何报酬?我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释放了你弟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现在我又不计前嫌打算放你回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你都活不过明天的话,报酬对你还有什么意义吗?”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你觉得靠威胁我的性命得到的承诺靠得住吗?”

    陈正明盯着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忽然伸手掏出了手枪,然后顶在了李新年的脑门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你以为离开了你老子就拿不到毛竹园的面具吗?”

    李新年见陈正明呼哧呼哧直喘,考虑到他喝了不少酒,真有点担心枪走火,哪里还敢再装逼,急忙道:“既然你在跟我做生意,难道就不允许讨价还价吗?”

    陈正明喘了几口,然后慢慢收回了枪,瞪着李新年气哼哼道:“你别以为离开你我就真的没办法了,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老子就先杀你,然后亲自去毛竹园找蒋如兰。”

    说完,又奸笑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蒋如兰,可也听说过当年赵光波和赵源为了她大打出手的事情,说实话,我还真想去毛竹园过几天销魂的日子,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李新年见陈正明一脸猥琐的样子,心里气愤,可又不敢过于刺激他,只好哼了一声道:“幸亏你没有去毛竹园,你以为毛竹园现在还像以前那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陈正明端起酒杯一口干了,然后指着李新年笑道:“怎么?你还当真了?我怎么能愚蠢到为了一个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再说,蒋如兰是蒋玉佛的叔伯妹妹,听说他们姐妹关系不错,我就算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