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大憨身体健壮,人高马大,四方大脸,再加上一对招风耳朵,样子还挺富态。

    就是牙齿不好,歪七扭八,黑乎乎的,好像一口三年都没洗过的茅厕。

    没办法,山村穷,山民们没有刷牙的习惯。

    “哥,你饿不饿?”李二壮又问。

    “嘿嘿嘿!饿!”大憨说。

    “那走,我带你去吃饭!!”

    李二壮又把他带进工厂的大食堂,吩咐厨子上饭。

    饭菜刚刚上来,大憨就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跟饲养场的猪抢食差不多,呼呼啦啦,脑袋扎进饭碗里,差点把碗一块吞了。

    大憨的饭量大得惊人,足足吃五碗面条,又干掉六个油馍,喝三碗面汤,这才擦擦嘴拍拍肚子说:“饱了!!”

    李二壮都看呆了,竖起大拇指说:“哥啊,你简直是个饭桶!几天没吃饭了?”

    大憨说:“一个月前吃饱过一顿,后来就没咋着吃。”

    他一路逃荒过来,风餐露宿,靠的就是讨饭。

    碰到好心的人家,就给口吃的,遇到不好的,还放狗咬他。

    但奔赴疙瘩岭的志向却从没变过。

    他真的喜欢麦花,哪怕临死前看女人一眼,也知足。

    现在,大憨对麦花的感情已经不是爱情,完全是亲情。

    麦花在疙瘩岭的最后几个月里,大憨一直把她当妹妹。

    哥哥遭难,寻求妹妹帮助,当然在情理之中。

    大憨吃饱喝足,松松裤腰带说:“兄弟,如意让我干啥?你现在就吩咐呗。”

    李二壮却说:“不忙,我领你去见他!!”

    两个人一起来到邢如意的办公室。

    “如意哥,我把那个活宝带来了,你可不知道,他太脏了,身上的皴有一烙饼厚。那饭量也忒大了,半个食堂的饭都没够他吃!!”

    李二壮眉飞色舞,好比讲西洋景那样,跟邢如意描述。

    邢如意上下瞅瞅大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