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一踏进大门,一个半老徐娘,丰腴妖娆的女人便迎了上来。

    “三殿……三公子来了,您这一来,我这儿又不知道是哪几位好姑娘要走了。”

    谢昭朝张妈妈微微一笑,“这不都是妈妈你调教的好,我才喜欢的把人带走嘛。”

    张妈妈拿着丝绢手帕掩唇,眉眼带笑:“三公子您可真会说话。我去把姑娘们叫过来。”

    “不用麻烦了,张妈妈。”谢昭拦住她,“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们楼里那位新来的姑娘,我听说那姑娘,才貌双绝,世上少有,心里好奇的不得了。”

    张妈妈眉梢轻挑,“哎呦呦,三公子您今儿个,可是来得巧了,等会儿,灵枝她啊就会登台献艺,你先在这儿厢房看看,要是中意了,我把人给你带上来。不过,这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

    张妈妈将他带到二楼厢房,神色正了正:“灵枝那丫头性子倔,我是好不容易说动了她出来,但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三公子您要是喜欢,可别强来啊,不然,怕是她又要跟之前一样,玉石俱焚了。”

    谢昭点头:“我明白了,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张妈妈放心就是。”

    “是,三公子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那就劳烦您稍等一会儿了,我还有其他事忙,先出去了。”

    谢昭抬手示意:“妈妈自便。”

    张妈妈吩咐了下人送些酒菜上来。

    张妈妈离开,把门也体贴带上。

    谢昭懒散的歪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喝酒,目光时不时透过窗棂往楼层下的台子上瞧。

    底下人群嘈杂,偶尔飘上来几句谈论,谢昭耳力好,便听出都是关于那位灵枝姑娘的。

    “这艳春楼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前头红鸢姑娘娇艳泼辣,这会儿,又来了个清冷才女的天仙,我看,这整个京城的花楼都争不过她张妈妈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张妈妈是什么人,人家那可是在先帝时,差点进宫的大人物,就凭她的眼界调教出来的姑娘,没有差的。”

    “我看了前几日灵枝姑娘作的那首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当真是妙极!我看,咱们大周诸多读书人,怕是写破半生,也写不出灵枝姑娘这样的绝妙好诗!”

    “……”

    谢昭心里的好奇越来越多。

    在众人焦急中,看过了三四首歌舞后,乐声骤然一变。

    所有人立马坐直,伸上了脑袋。

    谢昭也把目光和注意定向了台子,这是那位灵枝姑娘出场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站在谢昭身边的小喜子听了一会儿,低声赞道:“殿下,这位灵枝姑娘唱得可真好,长得也跟天仙似的,这唱词,奴婢读书少,但也觉得是上上之作了,真不枉虚名。”

    谢昭挑了一下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