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中旬,收到消息的镇北军寨顿时陷入哀悼之中,因为权力交替而带来的各种困惑和迷茫,也让凤天佐和张巡有所松懈,似乎老天都在给烈阳帝国帮忙。

    是夜大雨,视野模糊,镇北军寨警戒线退回到军寨附近,未曾想,就是这一晚,古烈满都拉率领3万骑军泅渡天河浅岸,在凌晨时分,大雨渐息之时,从侧翼突袭了张巡的军寨。

    措不及防之下,镇北军寨10万大乾府军溃不成军,被古烈满都拉部像赶鸭子一样赶进了滚滚天河之中,被天河淹没卷走之数不知凡几,张巡在几名高手的保护下,带领不足2000的残军退往平阳府城。

    而坐镇平阳府城的凤天佐迅速出击,虽是击退了古烈满都拉部的追击,可是随着北洲龙宁府的古克莫罕、慕容宸的20万大军顺利渡河,烈阳帝国的兵锋终于染指河洲大地。

    镇北军寨前营被覆灭的第2日,古烈满都拉带领30万大军亲征平阳府城,虽是未能攻克平阳城,却将周边郡县席卷一空,留下古克莫罕的10万军围城,古烈满都拉部携慕容宸一起绕开平阳城用兵虎口关。

    古烈满都拉采用慕容宸的计策,以慕容宸的数万大乾降军伪装成败退的镇北军诈开了虎口关,古烈满都拉一举破关而入,彻底将凤天佐固守的平阳城封锁在烈阳帝国的掌控之内。

    古烈满都拉又是用计、又是用兵,亲征河洲,短短数日间便大破河洲,其军猛烈,势如破竹,平阳城的凤天佐犹在梦中,而这个时候新帝李玉,不想着怎么支援河洲,而是忙碌着“三王进京”之事。

    虎口关陷落,消息还没传到皇京去,前方既是一马平川的京洲,古烈满都拉正要正要用兵威逼皇京,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大乾王朝一举覆灭之时,他向古耶摩发信,调兵往南的消息回来了,顿时将他满腔热烈兜得一头冷水……

    北洲西线的黄土荒原上。

    杨毅以数百骑军之力将永王的2万骑军打得抱头鼠窜,但终究因为兵少,不可能尽数剿灭,加上兵马疲惫,只是俘虏了李存浩本人后,击散其兵马便收兵作罢。

    “杨毅!别杀我,我知道你是谁!我有秘密和你交换,你别杀我!”

    李存浩比杨毅想象中的还要怕死,当他被徐世忠一个夹抱俘虏下来,摔在杨毅面前时,就好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地向杨毅求饶。

    杨毅本来也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裴红月也说了,活着的“永王”,远比死掉的更有价值,把他本人带回皇京治罪,杨毅不说官升三级,但至少可以摆脱‘罪民’出身的桎梏。

    杨毅没有理会李存浩,眼睛一眯,让邹彦塞了块破布将他的嘴堵上,全身上下绑得跟粽子一样,由张奎看着,领着黥面军向新洲昌吉府的方向去。

    空旷的原野上一声声的怒嚎与惨叫逐渐平息,夕阳落日,月色渐起,不远处传来“铜蛊龟音”演奏的琴声,还有杨毅一首别致淡雅的诗词。

    春风又绿天河岸,明月此时照我还……

    “来者何人!”

    一发劲箭射在地上,入地三分,箭尾犹自颤动,距离昌吉府还有十数里路,在狭窄的官道两旁,已经立起防御工事,数座箭楼上发出号令,喝止住想要继续前进的黥面军。

    “大乾皇族红月郡主在此!见者还不下来迎接!”

    裴红月催马上前数步,夹带内劲的一声骄斥,顿时让箭楼中的人声杂乱起来。

    方震紧随其后报上名号,只不过他的名号就要弱了很多,不过1名区区地镜司的观察使罢了,但是他的腰牌却很好的佐证了裴红月的身份。

    没多久寨门大开,一部兵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昌吉府的府军统领皇甫瑞,因为烈阳帝国占领北洲之始,一直处于兵凶战危之地的昌吉府就迅速反应,阻断了自北洲通往新洲腹地的一条通道布下营寨防御。

    可北洲紧挨着新洲,通路何止一条,不光是昌吉府的府军有这般动作,为了避免戎狄骑军进入,各地皆是如此,其他通路皆是严密布防,原本杨毅没想走这条道,只不过因为循着“金光”而去,就近西来,反倒是迎上了昌吉府府军统领布下的防线。

    新洲各地防御营寨如火如荼,戒备森严,新洲防卫使更是亲自坐镇昌吉府,亲自督战新洲的东线防卫战,这可是从二品的地方军一把手,除开经略使之外,也便只有防卫使有调度各地府军之权。

    “你便是红月郡主……倒是与记忆中模样有几分相似,你4~5岁年纪的时候,老夫前往皇京叙职,倒是在裴将军府上见过你一面,想不到一转眼,你已经这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