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栩栩把周如生的母亲带来了。”

    祁羡骤然拧起眉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一线警察这么多年,祁羡最怕两种社会人,一怕嫌疑人的老婆,二怕受害人的母亲。

    前者多数哭天抢地的要求警察释放自己老公,因为自己的老公一定冤枉。

    后者同样多数哭天抢地的要求判处犯罪嫌疑人死刑,因为自己的儿子金贵无比。

    但他还是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决定先将许暖白送出门去。

    中间许暖白站在一边,见祁羡的神情从诧异,再到烦恼,心中难免疑惑,两个人走在路上,还无意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很忙的,我自己走也行。”

    祁羡摇了摇头,“不忙,不忙,没事。”

    可两个人走到警察局的会客厅时,许暖白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她见到了一个人。

    昔日打扮的精致无比,手中提着最名贵的包包,50多岁的女人,依旧穿着时尚的衣服,高跟鞋,快步的走到他们的面前,然后用着最不符合贵妇的声音告诉他们。

    碰瓷也要讲究基本法。

    周如生的母亲。

    今天同样是这个女人,但是显然狼狈了许多,坐在沙发上,头发都没有梳好,乱七八糟的垂在脸颊的旁边,脸色蜡黄枯燥,皱纹仿若一夜之间长满了额头。

    见到祁羡和许暖白一同走出来时,她立刻疯了一般的扑向祁羡,“祁警官!祁警官!我儿子清白无辜,不能就这样白死了!”

    “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公诉的时候,一定要判处死刑!”

    “是不是就是赵家的那个小子?为什么还不把人抓过来审讯?你们不是有很多的刑讯手段,实在不行就都试过一边,我就不信他不承认!”

    “祁警官,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祁警官,我相信你的办案能力,从上次我儿子在京北城那次碰瓷事件,我就相信的你的能力,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这个面容枯槁的女人,用着一双平时只拿过麻将牌的手有力的扯住了祁羡的胳膊,愣生生的拖着祁羡,不让他走。

    祁羡很是无奈,想让许暖白先走,转头时,却见许暖白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不像是在等他,倒像是在惊讶。

    几秒钟后,从她的唇角隐隐约约的浮现一抹笑意,笑痕顺着唇角蔓延,上下距离不超过一寸,却完美无暇。

    周如生的母亲见到祁羡半晌连视线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不由的停了停动作,疑惑的顺着祁羡的视线看过去。

    眼里出现了许暖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