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羡盯着周母,眼光灼灼。

    “做伪证?”

    这是他所经手以来,最失败的一个案子。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周如生醉驾撞人,但是到了公诉现场,却变成了行人闯红灯碰瓷,直接导致犯罪嫌疑人周如生在外面多逍遥法外了6、7年。

    也是因为这个案子,让祁羡看透了京北城圈子过于密集的权势网络,不顾母亲的阻碍和父亲的滔天努力,毅然决然的请调来到这个夏天连被子都湿的发馊的城市。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周母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话,一时间神情慌乱起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停尸房里,谁来管他?我养了这么大,容易么?”

    周母说着一般母亲都会说的话,许暖白却听着只想笑。

    她也真的在笑,在心里,咧着大嘴。

    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加开怀。

    祁羡的目光再次转向许暖白。

    她的神情沉静极了,面对周母的指责,全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神情还会像是寻常人一样,露出悲悯的神情。

    “周夫人,逝者不可追,节哀顺变。”

    说罢,又转向祁羡,“要是没有事情,我先走了。”

    哪管身后那个妇人声音尖锐的大喊,“肯定是她!你们为什么不抓她!”

    “你别走!”

    这样一个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和礼数的女人,在50多岁的关口,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去,想要去抓许暖白纤细的手腕,将人扯回来。

    但她被拦住了。

    祁羡沉着脸色,神情复杂的扫了一眼正在往外走的许暖白,又拦住了周母。

    “对不起,周姨。”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见的诚恳,“我们不能逮捕许暖白。”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您儿子的死亡,跟许暖白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请您也谅解我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