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了解吧,所以我才想不通,谁会去害他呢?”

    “咱们先不说这个,”吴关道:“杜家主母去世后,不少媒人张罗着帮杜掌柜物色续弦的姑娘,此事你怎么看?”

    “我?那是他的私事……”

    “虽是私事,却有可能让你吃绝户的算盘落空,不是吗?”吴关道:“我可听说,许多人续弦或纳妾后,借着新婚燕尔的热乎劲儿,就老来得子了。

    若杜掌柜也如此……您不担忧吗?”

    “你……你不会以为我为了这个杀人吧?”

    “杀不杀人现在还不好说,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关注此事,或许你还曾直接向杜掌柜旁敲侧击,所以……或许你能告诉我,为何他一直不肯续弦?”

    “好吧,我确打听过。”

    吴关轻轻打了一个没有声音的响指。

    “他也想续弦的,我能看出来,他根本就……从前亲家母在世时,凡事都给他张罗妥当,比如冬衣……亲家母过世那年,天凉下来了,他却迟迟不添厚衣服,我一问才知道,他竟不知要添衣服,更找不到冬衣收拢在何处……”

    “那时他已遣散了仆役婢女吧?”

    “是啊,说是看到那些旧人,不免伤心,亲家母一过世,他就把仆人全都遣散了。”停顿了一下,温掌柜继续道:“这样一个人,自是需要照顾的,他也急于找个女人使唤,可他似乎有什么顾虑……是什么呢?”

    温掌柜陷入了沉思。

    吴关也不催促,只沉默等待着他的结果。

    最终,温掌柜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

    好吧。

    吴关也问不出什么了,他向着后堂瞄了一眼。

    此刻,闫寸已到了少掌柜两口子的卧房。

    除了少掌柜,屋内还有一名婢女。

    榻上的温杜氏脸色苍白得吓人,白得都有些发青了。远看闫寸还以为她已死了。

    他走近,发现此女眼皮还会颤动,嘴唇干得起皮开裂,唇上有一层薄薄的血痂。

    她太虚弱了,马车颠簸,不适合她这样的病人乘坐。

    牛车就稳当许多。

    闫寸自钱袋内掏出几串铜钱,递给婢女道:“速去雇一辆牛车来,给你一刻,雇不来抓你下狱。”

    婢女惊呼一声,飞奔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