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虽不再疑心太子,太子却不愿再让圣上因此担忧,他执意要我继续形影相随,还要我时刻监督提点他的言行,对我以礼相待。

    太子如此,实属大孝……”

    徐内侍低头擦了擦眼泪。

    闫寸见他的讲述十分流畅,本不欲打断,此刻他自己暂停了讲述,闫寸就见缝插针地问道:“太子勾结长安城内以虎牙帮为首的浮浪子帮派,从中遴选青壮,编为长林军,养在东宫,圣上可知道?”

    “知道,圣上一面调兵以防东宫生乱,一面支持太子对付秦王,只要矛头是指向秦王的,养私兵圣上也可装作看不到。”

    徐内侍抿了抿唇,道:“我知道许多人替秦王委屈,可在我看来,就算有千般委屈,也全是自找的,他不是嫡长子,没资格继承王位,就不能像齐王那样,安分辅佐太子吗?非要闹个家破人亡?

    他野心膨胀,害了太子和齐王……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逝者已逝,终于是他李世民的一言堂了。”

    闫寸忽略了徐内侍直呼秦王姓名的不敬之举,继续问道:“说说昨夜的情形吧,昨夜太子是如何与其党羽商议对策的?”?“昨夜尹德妃向太子报了信,说秦王告他们淫(手动分隔)乱后宫。

    不久尹德妃离开,太子、齐王与魏徵商议了一番对策,最终决定兵分两路。

    太子、齐王进宫面圣诉冤,魏徵则率百余名死士开出了长安城。”

    “他带兵出城做甚?”

    “劫一名人犯。”

    “谁?”

    “金州郡守王力。”

    “王力何时成了人犯?”

    “秦王造反的消息传出不久,有人上书揭发,说王力在金州为秦王招募私兵,准备策应秦王起事。

    圣上得知消息大怒,誓要撬开王力的嘴,看看秦王究竟有没有反,就派大理寺卿前去金州捉拿王力。

    金州虽不算近,但好歹在京畿范围内,一日总能赶到,算下来,最迟明日王力就该押解回京了。”

    闫寸沉吟片刻后,道:“魏徵带人劫持王力,是要打着秦王的旗号?”

    “正是,”徐内侍道:“秦王告太子淫(手动分隔)乱后宫,可他自己谋反的罪名还未洗清,也不干净。

    王力做为重要人证,若在进京途中被秦王的兵马劫走,便可坐实秦王造反的罪名了。”

    “太子倒很懂得以攻为守。”闫寸道。

    “太子仁厚,”王力强调道:“秦王毕竟是圣上的骨肉,他们兄弟间构陷造反也不是第一回了,圣上心里有数。

    太子这么做,无非勒一勒套在秦王脖上的绳子,让他输了这一招棋而已。太子绝做不出杀害兄弟的事。”

    闫寸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