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跟吴关关系要好的年轻狱卒赶忙向他使眼色,让他住口,莫在此时招惹闫县尉。

    吴关冲狱卒感激地一拱手,却继续喊道:“你不来准得后悔,听到了吗闫不度?”

    闫寸的脸接连变了几次颜色,他看不惯一大家子欺负一个疯子,举手之劳将人带了出来,可这小子现在什么情况?连他的事也开始管,审讯中途竟敢横插一脚,未免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如此没大没小,是不是找抽?

    闫寸狠厉地眯了一下眼,自木架上抄起一截藤鞭,大步走向了吴关的牢房。

    嘶——

    狱卒不约而同地为小郎君捏了一把汗。他们相互使着眼色,询问该怎么办,要不要求情?最终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让那小郎君自找麻烦,若闫县尉真下死手,实在打得不行了,再去求情吧。

    “你最好没耍我。”闫寸道。

    “又受伤了?”吴关轻车熟路地给闫寸递药瓶,示意他处理一下手掌上被刮鳞刀割出的伤口。

    “不是我,是他,他有发现。”吴关指着小道士,“你拿藤鞭作甚?莫吓坏了小孩。”

    闫寸冷冷看了小道士一眼,“你说。”

    不知是不是跟吴关相处了一天的原因,小道士似乎开朗胆大了些,他并未被闫寸吓住,又或者他怕得要命,却强作镇定道:“我听过那个声音,刚刚跟您说话的,就是托我师傅将药丸卖给卢员外的女人。”

    闫寸停止上药的动作,他没想到,这小道士真的提供了一条十分有用的信息。

    “你能确定?”闫寸问道。

    见他单手十分不便,吴关干脆接过药瓶,帮他上起了药,并投给小道士鼓励的目光。

    “不会错,我耳力很好的。”

    闫寸向牢头招招手,“老楚,你来。”

    名叫老楚的牢头赶忙走到近前,“你带小道士去认人……另外,还有环彩阁阁主……”

    交代一番后,老楚带小道士出了牢房,屋内只剩吴关和闫寸。

    吴关一边往闫寸手上缠纱布,一边道:“喂,你拿藤鞭来干什么?”

    “没……”闫寸有些尴尬地将藤鞭往身后藏了藏。

    “不会是要抽我们吧?”吴关大喇喇道。

    “怎么会,不可能,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吴关低头暗笑,“喂,你一次抓了这么多人,案子要破了?”

    怎么这小郎君总有说不完的话提不完的问?跟他相处,闫寸也不得不多说些话。

    他有些无奈地应付道:“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