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龄将那纸张呈上:“属下已经比对过,确是初颜姑娘的手印无疑。”

    冷初辰瞥过那手印,之后定格在“离开睦州”几个字上。

    当日,她说,“回头我把钱还你,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

    原来,她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也筹好了钱。

    找好了人。

    想好了办法。

    那一日急着出去,就是要赶在自己之前得手吧。

    “属下觉得,”付龄察言观色,觉得冷初辰似是不忍心对初颜下杀手,于是道,“初颜姑娘不似心机深沉之人。”

    初颜机灵么,机灵。聪慧吗,聪慧。

    但若说心狠手辣么,未必。

    行医者,怎会呢。

    “未必是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只是小小计谋,但,被本王发现的早了。”

    否则,沐王不出现,木小沐被劫持一下,换了卖契,初颜就跑路了,木小沐未必会被下毒。

    下毒,是沐王追去,那黑衣人为逃脱,而用的拖延之术。

    一切似是都合情合理,只差了初颜的亲口解释。

    但她的解释还重要么。

    根本不重要。

    她无法否认自己筹好了钱。因为有明仁堂的所有人作证。

    无法否认自己想要回卖契,离开睦州。她一贯是如此想,还请封布言帮忙。

    无法否认她认为木小沐不会给她卖契。她开过口,木小沐拒绝了。

    无法否认曾去过木小沐的房间。她自己都承认了。

    无法否认见过黑衣人。她自己说的。

    再加这一纸约定。

    无法否认,也没机会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