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旺回到家,带着一脸阴郁的媳妇和两个脸色苍白的妹子,在家等着的林涂氏心里慌的不行,“咋了这是?”

    刘宝弟摔门进了自己屋,林宝旺看了眼她的背影,暂时也不敢进屋去,就进屋跟爹娘讲,“大娘,大娘她投水自尽了。”

    接着便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林涂氏手里的针线掉到地上都不晓得。

    林有山已经抽了好几袋烟,整个屋子又闷又呛。

    听完了也只是拿烟锅子磕了磕脚底,“罢了,左不过是个没福的。现下村里有待嫁女的人家可能对咱家有些意见,过两年就好些了。”

    听老伴这样说,林涂氏虽还提着心,到底松了口气,招呼鹌鹑一样的两个女儿,“还愣着干什么,把你们……那个屋收拾出来,里面的东西都清干净,以后仍旧放些杂物。”

    林二娘拉着林三娘就避出了屋子,两个人听着堂屋里隐隐约约的“亲家那边”,“带些鸡蛋”,都沉默不语。

    来到林大娘回娘家后暂住的小屋,两个人看着用石头搭了两块板子的床和一个小小的包袱,心里全都是惶恐。

    付小米从山上打猪草回来,得知林大娘投水的消息,抹着眼泪去了绿鬼潭。

    半山村的这件新闻很快就传到了别的村子,前刘村的刘家,刘婆子呸了一声,刘大根摇摇头,坐院子里编筐去了。

    而千里之外的北方,从去年开始就滴雨未落,冬日更是完全没有雪花的影踪。春雨贵如油,然而今春尚无雨水,人们忧心忡忡,不断祈求上天与神明,怜悯生民万物,落下甘霖,滋润干渴的土地与幼苗。

    林青鹿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黑暗中。

    身上提不起力气,之所以从昏迷中醒来,是她被咬了。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希望没毒。

    被咬的地方又疼又痒,身上受刑的地方疼的让人想再次晕过去。

    四周既安静又热闹。

    没有人声,但是有流水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虫鸣,以及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地方,林青鹿心脏都要停跳了。

    现代人不可能习惯完全黑暗的环境,夜间都有光污染这么一说,她已经习惯了明亮的夜晚。

    黑暗代表了危险,尤其在这样一个未知的地方。

    肚子也饿得很。

    算起来,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又要接受自己穿越,又要绞尽脑汁为自己争取利益,还要惊险逃生,她现在感觉自己无论是精神和肉体,都要枯竭了。

    她静静地喘息着,努力恢复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