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郗声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查出什么牵连了乔府,便没有再让乔言继续旁听案子了。

    乔言也开始为四月份的鸳湖书院的考学做准备了。

    然而乔言依旧不知道乔列到底为何不开心,半大的少年已然有了不少心事,这心事他也不同乔言说个明白。

    疏雨楼中,赵嬷嬷一边做着针线,时不时还打量着心不在焉的乔言。

    她朝着春芽使了个眼色,春芽懵懵懂懂跑到赵嬷嬷身边。

    “咱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大概还在和大公子闹别扭吧。”

    春芽想了想说道。赵嬷嬷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乔列对乔言的心思,府中老人都看得清楚,怎生好端端的,两人闹起了别扭?

    赵嬷嬷不明白,春芽也不明白,但乔言确实有些日子没问起乔列了,乔列也有些日子没陪乔言一起去逸养斋用早膳了。

    乔言坐在书案前,托腮出神地望着那册旧律书。

    竹影婆娑,她显然也什么心思在这书上。

    郗声在姜景旭的案子上进入了瓶颈,但意外地,高毅在查探过程中,从寿安堂的大夫那儿,偶然得知,当日姜景旭偶然到手的塔佐并非是御赐的八珍八铁。

    但是姚家祖母的病确实乃是用了八珍八铁做药引,救过来的。

    那救姚家祖母的八珍八铁,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乔言看着窗外的纤纤细竹,狼毫笔沾墨在纸上圈圈画画。

    乔列走到院门口时,一下便看到了窗口露出的乔言的半张侧脸。

    赵嬷嬷正纳闷,他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屋去。

    “劳烦嬷嬷进屋禀告。”刘年暗暗叹了口气,他家公子进疏雨楼都快十年不曾要人禀告了。

    赵嬷嬷奇怪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乔列,心道,看来是真闹别扭了。

    乔言听到动静,抬眼便望进了少年深邃的眼眸中。

    乔列见乔言未曾多说什么,心情似乎更差了。

    赵嬷嬷引着乔列进到厅中,上了茶点便退出去了。

    “阿列。”乔言缓步走入厅中,看着坐在一旁闷声喝茶的少年,出声唤道。

    乔列一怔,他看着乔言,她依旧清清冷冷,全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心思,好似这几日的别扭只是他耍小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