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衡却道:

    “进来再说。”

    俞小野急的暗暗跺脚:

    哎呀,怎么这么麻烦,到底要说什么事情非要进屋说?!

    得亏知道周场长那方面不行,不然她肯定会怀疑场长是不是图谋不轨,说不准已经掉头就跑了。

    可是她不敢跑,这毕竟是场长,场长让她进去,她不敢不进。

    所以,最终她还是很现实地向权力低头,进了场长的家。

    场长住的地方是套一居室,有里外两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室。

    水泥地面,墙上抹着白灰,屋里还有暖气管道,是那种很有年代感的北方城市人的家庭。

    俞小野一进屋,隐约闻见了屋子里有股成年男人身上的气息,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反正让她有点不太舒服。

    她尽量克服着这种不自在,又问了一遍:

    “场长,到底有什么事?”

    周自衡把门关上,没有回答,只说了句“坐吧”,就钻进里屋去了。

    哎呀,急死个人呐!

    把人叫来,也不说到底是干嘛的,当领导的,都这么任性的吗?

    俞小野虽然急,但到底还是安心地找地方坐。

    她这时才认真打量屋子里的摆设,惊讶地发现客厅里有套组合沙发,沙发前面是张茶几,茶几上凌乱的放着暖水瓶、茶壶、烟和火柴,还有钱包。

    俞小野自从来到这,第一次进城里人的家,也是第一次见到人家家里有沙发和茶几,所以觉得既新鲜,又羡慕

    瞧瞧人家这住房条件,一个人住城里那么大的地方。

    不愧是当场长的,这待遇,在七十年代,绝对属于精英级别了。

    俞小野一边打量着,一边坐进了沙发里。

    沙发比她想象的要暄软,一坐下,就陷进去了。

    她坐在沙发里继续打量这间屋子,屋子一看就是单身男人住的房间,简洁利落,没有乱七八糟的杂物,水泥地面也是干干净净的,看来经常有人过来给领导打扫。

    靠墙有个五斗柜,柜子上有个双喇叭收音机,一看就不便宜,估计得大几百才能买到。

    墙上有个自鸣钟,自鸣钟下面贴了张月历表,月历表上面画的是北大荒农场劳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