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老头子当小妾,我还有什么盼头?”碧荷喃喃地说。

    “哼,可别看不上人家!再这样下去,人家怕是都看不上了!真是的!以为自己还是容家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都落魄成什么样了!”碧荷的舅母啐了一口,扭着身子走了。

    容家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碧荷脑海中浮现出曾今容华英待她的好,她曾经那样光鲜,穿衣打扮,跟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没有两样了,可是后来……

    想想曾经的好日子,再看看如今这生不如死的处境,碧荷不觉悲从中来,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天完黑了,路上没有什么人。

    容家大门紧闭,门上的大红喜字,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可笑的意味。红彤彤的灯笼,散发出幽幽的光。

    朱老婆子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使劲拍门。

    过一会儿,门开了。

    “我儿子呢?们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朱老婆子死死地抓住容府管家的衣袖问。

    “滚出去!”容府管家神色厌恶地甩开朱老婆子,踹了她一脚,然后命人把门关上,不准理会。

    朱老婆子使劲地拍门,叫喊,直到喉咙沙哑,也没有人管。

    今夜本是容德明纳妾洞房的良辰春宵,但他让下人去跟新纳的小妾春琴说,让她先休息,府里有些事,他要处理。

    春琴作为太守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可不是梅莲或碧荷之流那种没脑子的女人。是她看上容德明的,在那之前她已经暗中调查过容家的情况,知道容德明很想要儿子,但如今没儿子,嫁过来只要生了儿子,容家偌大的家产就没跑了,日后有享不尽的富贵,总比配个侍卫小厮来得好。

    而容德明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巴结太守夫妇,金贵玩意儿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太守夫人觉得春琴嫁过来是不错的,以后少不了她的好处。于是两方一拍即合。

    进门当天,容府出了那种腌臜事,春琴心里膈应得很,但她不会耍小脾气。容德明不来没关系,她让丫鬟伺候着直接睡觉去了。因为她跟容德明早就暗中勾搭上,她肚子里已怀上容德明的孩子了,如今只盼着能生个儿子,她在容家的地位就稳了,日后当上夫人,也不是没可能。

    梅良信那一刀并不致命,朱富已经醒过来了,就被扔在原来关过容华英的地牢里,容德明面色阴沉沉的,正在审问他。

    “说,到底谁指使的?”容德明厉声问。

    朱富脸色苍白,趴在地上,闻言却笑了:“没有人指使,我说了,是梅莲勾引我,的闺女是我的种,哈哈哈哈!”

    朱富话落,容德明一个眼神,站在朱富身旁的一个护卫,扬起长长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朱富身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朱富在地上打滚,颤抖,不过几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很快没了刚才的硬气,连连告饶。

    容德明摆手,护卫收起鞭子,退到一边去。

    朱富喘着粗气,神情呆滞,口中喃喃地说:“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说!谁指使的?”容德明冷声问。

    “是……是……”朱富脑子不太清醒,“没有人指使……”

    下一刻,鞭子又重重地落了下来,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