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姚修文又要迎娶新妇了,还真是薄情呢。”姚瑶神色淡淡地说。虽然没有证据,但杜家人自从招惹了姚修文之后,一个一个都没有得到好下场,姚瑶不信这些事情都是巧合。

    “姚大鹏如今是老太爷的派头,属下在酒楼门口见到过他,一身绸缎,出门还带了两个丫鬟伺候。属下亲眼看到姚大海去青楼,连着两天都去,打听过,他在金源县上那家青楼里包了个姑娘。姚大郎如今在金源县县衙当捕头,他去年成亲了,娶的是个秀才的女儿。姚二郎还没成亲,但也定亲了,定的那家小姐听说嫁妆很丰厚。姚三郎在金源县的一个书院里面读书,听说书读得不行,但是捉猫逗狗的事,样样精通。姚秀玲一家也跟着搬去了金源县,冯波开了好几家铺子,他是县令的姐夫,没人敢跟他争,赚的不少,住的宅子可不小。”

    姚瑶眸光微寒:“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那些人倒是团结起来了。我猜,他们没有去京城骚扰我们,是因为先前的事情给了他们教训,让他们知道找我们落不着好,还会更加倒霉,于是,他们自己想办法过上了富贵日子。”

    秦玥蹙眉:“丫丫,要查一下姚修文有没有贪腐吗?”

    姚瑶摇头:“不,他应该没有搜刮民脂民膏,因为他也不傻,这是上面主要打击的对象。不是我恶意揣测,我怀疑,姚修文敛财用的是别的招数。”

    秦玥挑眉,就听姚瑶语气幽幽,说了四个字:“谋财害命。”

    杜家如今就剩了个中风瘫痪的杜员外,儿子女儿都死了,所有的家产,都被姚修文顺理成章地收入囊中。不知道杜员外有没有兄弟侄子,就算有,谁敢跟姚修文这个县令争?越是这种偏远地方的小官,越是可以拥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原本金源县的县令是黄家的亲戚,但因为贪腐已经落马被斩首了。黄家那些人走的就是官商勾结的路子,在之前那次官场大清洗中,黄家在官场上的人基本都废了。

    清源县的伍县令跟黄家也是亲戚,但他够聪明,总体来说还算是个清官,所以现在还坐着那个位置。

    但黄家的根基在金源县,清源县的县令管不到这边来。如今黄家急于寻找到一个新的盟友,而最可靠的关系就是姻亲,于是,黄锦绣这个一直没嫁出去的老姑娘派上了用场。

    个中内情,定然更加复杂,说不定还有很多表面看不到的龌龊事。但只表面看到的这些,已经够姚瑶确定,姚修文的手不干净。

    本来姚瑶也没想再理会金源县的姚家人,但谁让姚二郎当众说,他是安王妃嫡亲的堂兄,难保那些姚家人没有仗着姚瑶的名头,在外面招摇过市,这就跟姚瑶有关系了。

    而且,当年的事情,说到底是家事,虽然姚瑶极其厌恶姚家老宅那些人,为姚大江和宋氏受过的委屈而不平,但也没有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但如今,金源县的那些姚家人,若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姚瑶不会再坐视不理,放过他们。原因很简单,他们都姓姚,不管事实上他们关系如何,真到那天,出了事,那些人惹出大麻烦,看客们都会说:看啊,那个是安王妃的亲爷爷!那个是安王妃的大伯!那个是安王妃嫡亲的小叔!那几个是安王妃的堂兄!

    若其中那些人真有打着姚瑶的名头骗人或害人的行径,最后,多少都会有一些被人算到姚瑶头上去。这样的结果,就算影响不到姚瑶的地位,但必然会影响到她的名声,也足够给她恶心了。

    及时止损,才是正经。

    “阿玥,咱们下一站,带着孩子到金源县去玩儿吧。”姚瑶说。

    秦玥点头:“好,过两天就去。”他早就想把姚家那些杂碎解决了,如今既然回来了,还撞上了,最好一次清理干净,省得时不时冒出来恶心他们。

    却说金源县,县衙后面就是县令姚修文的府宅。

    傍晚时分,姚修文回到家,一进门就听到朱氏又在骂骂咧咧地大吼大叫。

    姚修文神色不耐,懒得理会。自从日子过得富裕,姚大海就成了青楼的常客,姚修文说过他,没用,他现在是碰都不碰朱氏了。

    朱氏本来就又黑又丑又胖,因为日子过好了,天天大鱼大肉,导致她现在更胖了,走几步路都呼哧带喘的。作为男人,姚修文可以理解姚大海的心情,便随他去了,只一个要求,不准把那种地方的女人带回家里来,到时候会有损他的名声。

    于是,姚大海夜夜不沾家,一回来朱氏就开骂。姚大海也没把朱氏休了,毕竟朱氏给他生了三个儿子,还要考虑三个儿子的心情。

    姚修文想进他的院子,结果朱氏看见他,晃着一身肥肉跑了过来:“三弟!三弟!”

    姚修文皱眉:“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