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思写了信,给皇上过目,然后皇上派人送了出去。至于我,皇上根本懒得理会,因为他知道,假如我是个细作,秦家早就容不下我了,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秦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给大哥下毒。”原缨说。

    “所以,现在秦非白的死活,听天由命了。”姚瑶点头,“这就是所谓的为君之道,但其实也正常。战争劳民伤财,死伤难免,大盛国本来处于优势地位,如果因为一个秦非白,秦玥妥协了,让步了,北疆国很可能会因此扭转战局,后果可能会很糟糕,也不只是利益的问题。”

    “好在来了,我跟相公都相信,有在,大哥一定会没事的!”原缨看着姚瑶说。

    “我只能说尽力。”姚瑶摇头,“不过们如果抓不出到底谁给他下的毒手的话,有一就有二,这种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嗯,相公一直在暗中调查。有些事应该是知道的,我们一开始怀疑的人是睿王。先前因为莫紫语的事,大哥态度很强硬,得罪了睿王,睿王府跟秦家在过去一年明面上还是保持着正常来往,但睿王已经不再踏足秦府,初二都没跟着睿王妃一起来。”原缨说。

    “睿王?”姚瑶若有所思,“我倒觉得,未必是他,因为太明显了。既然不是睿王府家都跟秦家断绝关系,说明睿王并没有打算放弃秦家这门姻亲,只是他自己或许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不再登门而已。其实当初得知睿王府用那种手段想促成莫紫语跟秦玥的亲事,就能看出,睿王夫妇心机并不深,甚至有点蠢。真正心机深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同时,还会做完美的遮掩。睿王那次暴露在皇上面前,心思太明显了,皇上都懒得动他,应该也是知道他构不成真正的威胁。”

    原缨点头:“是的,我跟相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只是一开始怀疑睿王府,后来就觉得应该不是他们。”

    “噬魂香这种东西,不是吃进去的,所以想下毒,看似容易,却也不容易。”姚瑶说,“首先,下毒的人,自己手里必须有解药,先服下,否则也避免不了中毒,而且需要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因为这种香逸散很快,如果是在开阔的地方,挥发速度快,即便吸入了一点,也不至于人事不省。”姚瑶若有所思,“所以我想问的是,秦非白是在哪里倒下的?”

    原缨神色一肃:“是在家里!相公说他本来正常入眠,第二天却怎么都叫不醒了。”

    “这就怪了。他的夫人如果跟他一起睡的话,为何没有中毒?”姚瑶缓缓地问。

    原缨面色微沉:“怀疑是大嫂做的?”

    “我只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以我对噬魂香的了解,以及现有的信息,分析一下可能的情况。是不是温如晴,不一定,但至少她有嫌疑。”姚瑶说。

    “那大哥会不会有危险?”原缨神色微变,“万一真的跟她有关,她一直在大哥身边,如果知道有可能把大哥救醒,说不定她会下毒手!府里只有我和相公,还有公爹和大嫂知道可以救大哥,今日就有人来刺杀!这不正常!”

    “是不太正常。”姚瑶点头。

    “我们回府吧,我总感觉要出事。”原缨皱眉,站了起来。

    “要不先回去?我等会儿自己回去,我记得路。放心,我会注意安的。我第一次来,想在京城里转一转,看一看。回去不要表现出什么,就去看看秦非白是不是没事就可以了。”姚瑶对原缨说。

    “可是,我不能让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原缨摇头。

    “没关系的,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先回去,刚刚我们说的话,只能跟相公说,别的人不要讲。”姚瑶对原缨说。

    原缨犹豫了片刻,姚瑶再三坚持让她先走,她只能听姚瑶的,自己一个人离开了醉仙楼,回秦府去。

    姚瑶慢条斯理地喝了两杯茶,叫了小二过来,点了两道素菜,等着菜送上来,吃了些,然后才起身离开,也没人让她结账,虽然都不知道她是谁。

    姚瑶出了醉仙楼,小二把她的马牵了过来,她谢过,翻身上马,慢慢悠悠地在京城大街上走。

    昨日是上元节,今日还能看到街道两边挂着的不少没有卖出去的花灯。春寒料峭,姚瑶披着个披风,遮住了她纤瘦的身形,今日精心描画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就是个英俊的少年公子。

    沿路经过一家药铺,姚瑶下马,把马拴在外面的一棵树上,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抓药吗?可有药方?”药铺的小伙计迎上来,热情地问。

    姚瑶摇头:“没有药方,我要的药材很普通,跟说,去帮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