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没几步便顿住了,抬手扶住了旁边一株小树,向来修长挺拔的身躯微微弓着,睫毛微颤,白皙的额上渗出冷汗。身后突然又出来几个还未离开的学生,他不想让别人瞧见,便在有人经过的时候,立刻站直了身体,收拾了表情。

    少年们笑着跟他打招呼:“傅先生!我们走啦!”

    他面容平静温和,一双眸子里盛了笑意,除却脸色过于苍白,还是极俊俏的。他笑着微微颔首:“快回去罢。”

    学生们并没有察觉出他的任何不适,反正傅先生原本就白,小少年们是分不清楚“白”和“苍白”是有何不同的,自然也不会过多在意,只朝着他们的先生挥了挥手,高高兴兴地走了。

    傅云舒便强忍住某处难言的痛楚,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缓步离开。

    秋日天高风凉,这一方小镇中的居民,便在这秋色里欢欢腾腾,生活的有滋有味。

    傅云舒走过街角,在一处地方停住脚步。

    那是一个不大的医庐,就在街角的第一户,刚刚搬来一月有余,名声却已经在整个小镇打响了。听闻这医庐里的那位医师,年纪虽轻,医术却十分高超,邻里们这么多年的陈年旧疾,都是他妙手回春,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