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你的。”

    二人都没有注意,他们身后,正要回专柜帮白太太取她落在试衣间的物品的男人,对着他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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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鲜餐厅内,每个包厢里都由一座巨大的环形水族箱相勾通,里面装载着袖珍的海底世界。

    水底堆积着厚厚的贝壳带,每一片都殉葬着它生前绚丽的泽辉;鱼群沉默而缺乏表情,闪烁着彩宝石般熠耀的光彩,姿态悠然地迤逦而过。

    大厅里只开了几盏壁灯,人工礁石制成的墙上涌动着海水幽暗的波光。

    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想起刚刚门前排的长队,魏亭有点讷讷的。他很少去外面吃饭,居然忘了到用餐高峰期时,这种餐厅的座位根本供不应求,还得亏柏松鹤来时就在网上下了订单。

    “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啊。”

    柏松鹤刚点完菜,并不回话,只一脸无辜地盯着他。

    知道自己的迁怒毫无道理,冷静也无法再维持下去,魏亭低下头:“今天还是谢谢你先出去遮掩,就当……”

    “我知道你的意思,”柏松鹤直接挑明了话题:“你想当试衣间里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

    “你觉得有可能吗,”柏松鹤语气失落,苦笑道:“我在外面跟白太太说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是真的。”

    他并没有直接说魏亭的名字,但含蓄的表白任谁都听得出。

    “可是,你也知道,那个人结婚了……”

    既然他没有直接说讨厌,那就是另一种默许了。“结婚了又如何,白太太结婚了也照样有情人。”

    “白太太,和她旁边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啊。”

    “我的直觉不会出错,”他说:“而且,白太太今天出来没有戴婚戒。”

    对面人搭放在桌上的手指光洁无他物,听到他的话,如同有微小电流通过般猛地缩了一下,然而柏松鹤怎么会放过这个细节:“你今天出来怎么也没戴?”

    柏松鹤的身后,人工模拟而成的潮汐涨涨落落,水母伸出细长的触手,假装无辜且轻盈,柔软而缠绵地漾动着,如原始情欲般不息的律动。

    “我今天出门前洗了个澡,摘下后就忘了再戴了。”

    “真的吗,”柏松鹤笑吟吟地望着他,继续以揶揄的语气步步紧逼:“记得戴情人桥,不记得戴婚戒?”

    魏亭的手紧了又紧,加速流动的血液冲刷着头皮微血管,供血额外的产热效能使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就算白太太出轨是真的,可出轨的人……毕竟是少数。”他下意识咬了咬唇,唇瓣饱满得像是新熟的果实。

    “你怎么知道?况且,那个人的丈夫亲口告诉我,他已经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