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再次站在了大雾四起的十字路口,看不清任何的岔路,更无法预知前进一步还能不能找到回头的路。

    为什么啊展颜,要离开的是你,现在又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六年了,不是六天、六个月。这六年她从来都没有试着去联系他,换了微信,换了手机号,他发去所有的求和、关心、思念,都石沉大海。

    放任他一个人在失去的苦海里浮沉,然后又肆无忌惮地想继续撩拨他的心弦。

    他的真心,对她来说是可以轻薄对待的吗?

    喻淮没心情融入聚餐氛围了,他提前告别回到了车内。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雪,他仰靠在座椅上,盯着手里的门票无止尽地出神。

    想见她吗?是想的,发了疯的想。

    可见到以后呢?听她说一些陈词lAn调的重逢开场白,然后再说说她这六年过得有多好。

    有什么意义,这都不是他想面对的场景。

    他想听她完完整整地说清楚,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了,为什么突然就要移民,为什么能洒脱地再也不和他联系,为什么要分手。

    可她不会解释的,一定不会。没人会把懵懂的初恋在心里一直放着,没人会,除了他自己。

    不肯向前挪一步,真的很可笑又可悲。道理喻淮都懂,就是做不到。

    也许他是个念旧的人,养成的习惯从来都不会改掉。b如他每晚都要,不管是上学的时候还是工作,手里的任务必须完成后才能松懈,任何事情都要做到百分百满意才行。想展颜,已经是刻入身T的肌r0U习惯了,纵使内心自我拉扯个没完,还是改不掉。

    他在车内静坐了许久,直到雪落在挡风玻璃上的簌簌声越来越大,才把他从癔症里拉回现实。

    喻淮深喘了一口气,把门票重新塞回口袋里,刚m0到方向盘突然听到一声惊讶。

    他透过车窗看到曲宁正风风火火地往隔壁车位这儿跑,她边胡乱m0着口袋边打着电话,看上去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那你妈还是没能接受小宝吗?可这样下去怎么行?你那么忙,后面还要全球巡演,哪有时间带孩子啊?”

    全球巡演?孩子?是展颜?喻淮耳腔一阵嗡鸣,提了一口气屏住,默默听着曲宁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可是!诶不是啊!这都多久了,你妈还不肯接受?就因为小宝........”

    “我明白了。可是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啊!她就迁怒在你身上算怎么回事啊?你一个人带她够辛苦了。我看得都累!”

    “婚礼你带她来?”

    “没事儿,让张扬表姐带着。放心吧,我一句话的事儿。他表姐老稀罕带孩子了,照顾的贼到位。我请你来当伴娘的,你多关注关注我吧,天天围着小宝累Si累活的,我真的要吃醋了!”

    曲宁已经从后备箱拿了酒跑回餐厅里了,可喻淮还是面sE铁青地凝固在车里。

    孩子,她一直一个人在带孩子,她妈妈还不肯接受。

    这一连串庞杂的信息量把喻淮本就乱七八糟的脑子搅得更混乱了。他努力回忆着那天的场景,虽然只看到了那个小nV孩r0U嘟嘟的侧脸,可她和展颜一样的白,眼睛也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