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哪有这么简单,战争讲究的就是分秒必争,王孙庆虽然打了一手漂亮的伏击战但也把自己和袍泽置于了险地。

    陆续赶来的汉军与焉耆国士卒已经将他们重重围困。号角声响起,盾牌军在前,长枪兵次之,骑兵位于最后,高吼着口号开始向前推进,压缩骑兵可起跑冲刺的距离。

    都是领兵打战的,这里面的学问都懂,你想压我,就要看有没有人能够镇的住盖延。

    战阵是士兵士气的源泉,对弱势一方来说,只有保持阵型,才可发挥出超常的战力,而在诸多战阵之中,锥形阵又是最有效、最强悍的进攻阵法,可它却有个让人无比蛋疼的缺陷,就是没勇猛无比的将领及精锐的攻击型部队,这阵法你压根玩不转。

    盖延提着巨斧作为锥形阵前锋尖锐,两翼则是精锐中的精锐,稍微差一点的都会被丢入二纵队,至于王孙庆和刘秀更是被塞到了中心位子,说是镇守中军,实际却是打打酱油。

    “杀!”两道洪流在盖延的怒吼中,排山倒海般相撞了,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刘家军的人数虽只有数百人但他们都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平地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强行突破、割裂敌人。两翼紧随,扩大战果。浑身浴血的盖延脸色狰狞,好似恶魔在世又似霸王附体,将一个个的汉焉联军将领斩于巨斧之下。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最大的伤亡不是在双方大军对拼中,而是在某一方的军阵被打散、打乱之后才会面临疯狂的屠杀,现如今汉焉联军就惨遭着屠杀,甚至都出现了好几次盖延一进攻,汉焉联军就严密防守的滑稽画面。

    “必须要想办法稳住阵型才行。”何封心里嘀咕了一句便立刻下达了军令“郭钦,我命你带领一千精锐迎战敌将,必须把他压制住,再慢慢耗死他。”

    “佐帅,单凭我一个还无法压制敌将,还请让李崇大人与我一同出战。”认怂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清楚自己不是敌将的对手还非要冲上去送人头,郭钦在听到何封的军令后很自然的开口要支援。

    瞧着盖延的凶猛模样,何封也能理解郭钦认怂的行为,也碍于郭钦脸面改口说道“这样也好,李崇你就和郭钦一起出战吧。”

    “某将领命。”

    李崇、郭钦两人都是带兵老将,战阵的指挥能力也不是吹嘘出来的,两人简单合计一番各自心中的想法,摆出了鹤翼阵迎敌。

    厮杀中的盖延早已浑身浴血,眼见着马上就要凿穿的汉焉联军又派出人马来狙击自己,他咧嘴一笑,大声吼着“你们来多少,我就杀多少。众将士随我突击。”

    鹤翼阵讲究的是防守在前,近战在侧化作两翼,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位于中后方压阵,防止被敌突破,远程在后,负责火力压制。

    两军撞击的瞬间,鹤翼阵前端防守部队便被撕裂,刘家军这般强悍的攻击力确实惊讶到了李崇、郭钦两人。

    “稳住,合力夹击。”李崇、郭钦不约而同的呼喊着,可他们两人却被盖延打的节节败退,这感觉别提多糟心了。

    “二打一都压不住盖延,倘若不全力以赴只怕真会自食其果。”想到这里何封下令令兵吹动号角,自己则带着焉耆国君龙形及所有精锐奔袭而来。

    “巨卿,小心右侧。”其实不用刘秀提醒,盖延也注意到了偷袭自己的龙形,就听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响起,盖延奇迹般将李崇、郭钦逼退,更差点将龙形斩于马下。

    “好厉害。”差点没命的龙形心中忐忑不安,一时不敢上前,立马就遭到郭钦的怒吼“龙形,别傻站着赶紧上来帮忙。”

    “来了。”龙形调整心态后,挥动兵器又冲了上去。

    若是初战,就算以一敌三,盖延也有足够的自信与手段将对方尽数斩于斧下,但经历前面的一番厮杀,盖延早已气力不足,也就勉强打了个旗鼓相当。

    盖延与汉焉三将的争斗陷入了僵持,从而导致整个锥形阵突击进攻守阻。本就人数处于劣势的刘家军失去的速度这个优势,面临的极其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