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哗哗下,阿娘洗手帕,大黄在桌下,等着爷爷回家。”

    “大雨哗哗下,阿哥许久没回家,奶奶总在灯……”

    它们一起念着不知名的童谣,听到草木被拨开的声音才停下,齐齐看向方唐。

    方唐被盯得十分不好意思,挠挠脸颊,凑近阿狗问:“他们怎么都看着我啊?”

    “因为大家喜欢你。”阿狗笑着拉着方唐穿过孩群,走向那大铁屋。

    中间有小孩抱住方唐的腿,仰起头:“……抱……抱抱……”

    方唐犹豫了一下,单手将小孩抱起来。

    周围的小鬼见状,纷纷围上来,举起手。

    “抱!”

    “抱抱!”

    “要抱抱!”

    眨眼间,方唐身上就爬了十几只小鬼,方唐被压得差点原地躺下。

    还是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拦住剩下的小孩,才救了方唐一条狗命。

    站在铁屋前,阿狗抬手推开门,一股扑天热浪袭面而来。

    屋内,摆放着十几口大缸,缸中装着滚烫的液体,缸下是燃烧的炭火。

    屋里还有很多小孩,它们躺在大缸嬉闹着。

    阿狗随意指了一口大缸:“我们去那边玩吧?”

    “你要炖了我?”方唐瞪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不会受伤的,很舒服的,可以让尸体暖暖的。”

    “算了吧,我觉得我的尸体不会暖暖的。”方唐抽着嘴角摇头。

    “行吧,那我去玩了。”阿狗挥挥手,走向大缸,“咕咚”一声就跳了进去。

    被方唐抱在怀中的小孩,伸手摸了一把方唐的脸,摊开掌心,手中躺着一块沾着灰的硬糖。

    “吃……糖糖……哥哥……吃……”

    小孩脑袋上有一个弹孔,一只手向后扭曲,是这些小孩里少数还保留完整人类模样的鬼。

    “吃……糖糖……阿狗哥哥……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