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均反应过来,连忙抬手作礼道:“是,父亲,爷爷…”

    谢云均还没有说完,谢知先和谢康平二人又低下头去专注于公文。

    “呃…”谢云均张了张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后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

    “爷爷,父亲,孩儿还有一事不明。”

    “讲。”

    大概是公务真的很多,谢康平几乎头都没有抬一下。

    谢云均又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又胆怯了。

    他自幼聪慧,知道做人该会察言观色,他也明白自家父亲和爷爷不会做无意义之事。

    既然做了,自然有他们的缘由。

    但谢云均想不通,可又不敢问,倒不是怕父亲训斥,是怕父亲与爷爷动怒,因他的愚蠢和质疑而动怒。

    “嗯?”

    也许是等了许久没听到谢云均的声音,谢康平停笔抬头瞥了眼谢云均。

    谢云均见父亲目光看来,当即道:“孩儿不知,为何在朝会之上,陛下要为江公子封侯,父亲与爷爷率先反对?”

    这话一出,谢康平果然如同谢云均所想的那样要动怒,但紧接着,谢康平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已经不是个顽童了,他如今也已经跻身朝堂,成了家里一个可依靠的男子汉了。

    心思罢了,谢康平平息了内心的怒其不争,没有出言训斥,而是默默的搁笔转过来看向了谢云均。

    “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去吧。”

    “啊?”谢云均本来很忐忑,但是父亲竟然破天荒的没有训斥他,但是这答非所问的话,还是让谢云均满脸迷茫。

    “去吧,你不是要去祝贺江家家主大喜?晚了误了时辰,旁人要说谢家无礼!快去!”

    “是,是,父亲,孩儿这就去了。”谢云均虽然满腹疑惑,但是知道父亲在赶人了,便只好作罢,朝着父亲和爷爷行礼后退出门外,小心关上门。

    自谢云均进门到离开,谢知先都没有停下笔,直到写完最后一份文书,才停下笔。

    谢康平赶忙也停笔要绕过去服侍,谢知先赶忙摆手,示意他不必过来。

    谢知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陛下怜悯我老迈,允许我回家休息,又让你带公文回来办,说明陛下恩宠和信任,可不能辜负陛下信任,得先将这些公文处理完毕,尽早送进宫去。”

    “是。”

    “云均是个好孩子啊。”谢知先面带微笑。

    谢康平低着头会心一笑,道:“父亲一直在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