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定时,席砚琛闭上了眼。

    他想捏死顾倾城。

    但是他又不能。

    现在用各种阴阳怪气来逼他说实话的男人,在十年前,曾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过。

    如果没有顾倾城,他就没有偷偷跑去安城见裴月的勇气。

    也不会彻底的把心留在了明媚的安城,可爱的她身上。

    而裴月心颤了颤。

    不知道他突然闭起眼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这些事和他无关,不想听了?

    她心里惴惴不安,但目光却赤裸裸地落在了他身上。

    哪怕贺凌舟很英俊,顾倾城也生得美,可就是席砚琛,深深浅浅,真真切切地勾着她。

    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独特的感觉,就像被囚禁在雪山之巅的孤狼。

    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脖颈的弧线、手臂微微鼓起的青筋,还有左腿短裤卷边露出的强劲精瘦的肌肉,以及腿之间根本掩盖不住的先天优势所造就的鼓包……

    都是“野”和“兽”的特征,但那清冷的凤眸和精致的脸,却如同镜花水月、不可触及的“梦”。

    可这样的人,曾将他的衣物踩在脚下,以最狂、最色的模样,与她一同在世俗里翻滚。

    她贪恋他。

    能轻易的与他亲吻、do爱,却在心理上不觉得自己得到了他,这种感觉煎熬又不甘。

    她想要眼前的“梦”能成真。

    她不想只是触碰这副蛊惑的躯体,她想控制、占有他胸腔内那颗跳动的心脏。

    如此,在席砚琛那张脸沉得冷遂,整个人周身的气场冷然疏离到旁人不可近时,裴月轻轻开了口:“可我在这里,有留恋的人。”

    她将眼眸垂下,两只手攥住了被子,“只要他在宁都一天,我就不走。”

    此话,让三个男人都暗下了眸色。

    顾倾城问:“季雪?”

    裴月的手用了些力气,没有回答。

    像是默认了这个答案,又像是她内心的答案不能在这个时候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