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邬遇兴致缺缺,半阖着眼走向病床前的邬母,“我来换班。”

    邬母秀眉一蹙,抬手在邬遇手臂上狠狠一拧,嗔怒道:“我以为你懂分寸!”

    邬遇没躲,顺手扯过一把靠背椅坐下:“您吩咐的汤还得再煲半小时呢,一会儿司机会送来。”

    邬母瞪了邬遇一眼,换上温和的神色对叶囿鱼说:“下午你爸妈就能赶到,邬遇先在这儿守一会儿,如果有哪儿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伯母傍晚再来看你。”

    叶囿鱼乖巧点头,偏长的睫毛打下两团阴翳:“伯母再见,路上小心。”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叶囿鱼一个没绷住,眼泪顷刻就往下落。

    短短几秒,白色被褥被染出一大片泪渍,连他手上的玻璃杯都没能幸免。

    “我都说了那汤没煲好。”

    “迟半小时而已,至于哭得跟没吃过饱饭似的么?”

    邬遇的声音蓦地响起,叶囿鱼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兜头就罩下一大片阴影。

    玻璃杯被抽走,取而代之被塞了一手软乎乎的东西。是一包皱了吧唧的……宝宝湿巾?

    包装开口被暴力扯开,露出内里湿漉柔软的一角。

    邬遇咬字不重,透着点儿漫不经心:“擦擦。”

    叶囿鱼刚想解释,对上那张恹恹的脸,识相地把话都吞进肚子里。

    捏起湿巾一角嗅了嗅,确定没有味道后他放下心来,一连用了两片。

    抹干净眼泪后,他顺手黏上湿巾的开口,幼圆体的“宝宝私/处护理”赫然映入眼帘。

    这六个字恰好印在开口上,扯开时分成两部分,合上时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动作一僵,反复看了几遍,果断把卡在嗓子眼的“谢谢”一并吞进肚子。

    邬遇递完纸就窝回了椅子里。

    谁都没再说话。

    叶囿鱼思索片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邬遇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儿,就说明迹扬没出事。

    这是个一拍两散的好时机。

    心念电转,叶囿鱼率先打破安静的氛围:“那个……迹扬他还好吗?”

    静默几秒后。

    “我调过监控了。”邬遇撩起眼皮睨过来,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无关轻重的事,“迹扬是被某个服务生带走的,恰巧七楼拐角的监控拍到了那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