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甲胄的男子突然出现,递上一个细竹管,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后脖颈又是一凉,顿时清醒不少:“怎么了?”

    睁眼身下换了匹马。

    枣红马扬蹄飞奔出去,只是方向却不是周觅心之所向。

    至于那些尸体,她更是鞭长莫及。

    冷风呼啸,她拉紧缰绳,开口问向并行的人,“去哪?”

    郅都面色凝重道:“卜府。”

    这是准备当场对质,将她捉拿归案?

    “哪个卜府?”

    闻言,跟在后面的承演叹了口气,听见自家主子道:“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眼见着走的道越来越熟悉,周觅心里愈发沉重。

    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终于到了卜府。

    瞧见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卜府,周觅面色平静,已经下马的郅都斜睇了一眼仍在马上的人。

    周觅开口道:“我就不进去了吧,不方便。”

    刚了解完情况,走到府门口的承演,闻言心道,是不方便你跑吧!

    郅都冷眸沉沉,盯着她,不耐道:“下来!”

    承演朝她使了个眼色,眼下还是好说话的,别逼大人亲自请你。

    接收到示意的周觅,认命地下了马,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听见承演边走边道:“人已经扣下了,只是现下卜行之拒不认罪,瞧着不像有假。”

    “查查他俩的关系。”

    “是。”说着承演对一旁立着的士兵道,“你去查查。”

    周觅听得一头雾水,转眼到了主厅。

    卜行之被人押解在一旁,整个卜府的人都聚集在主厅内,上至卜夫人,下至仆妇小厮。

    瞥见来人,卜行之适时地移了视线。

    周觅沉默不语,见郅都坐到上首,翘起二郎腿,手上捏着一个木牌,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一言不发,悠闲的像是来喝茶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