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看得许知雾茫茫然。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许孜好像真的是生病了,着凉也是生病的一种。

    “许知雾,过来!”许母看着许知雾,喊了她的全名,叫许知雾身子一抖。

    她慢吞吞地挪——

    “快点!”

    许知雾一惊,走过去往许母怀里一扎,没出息地无声告饶。

    “门外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叫你哥哥立刻马上做什么?”

    许知雾弱弱地答,“骑、骑马。”

    “你哥哥都生病了,你还让他带你去骑马!”许母咬着牙,最气的却是许知雾那副使唤下人的口气,叫她不禁反省,他们是不是把许知雾宠坏了?

    才叫她这样没大没小地使唤小孜,活脱脱的骄纵大小姐模样?

    这样想着,许母一巴掌拍在许知雾的屁、股上。

    许知雾彻底愣住,眨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她埋在许母呜呜地哭,又委屈又羞耻还难过。

    娘亲都好久没打过她了……

    还打在屁屁上。

    她还是背对着许孜的,所以她挨打的屁屁就是朝着他的……

    许知雾丢脸丢大发了。

    她越哭越大声,回荡得满屋子都是。

    “许、知、雾!”许母一字一顿高声喝道。

    许知雾连忙将哭声一收,一哽一哽的,仿佛哭声被堵在了喉咙里似的。

    于是哗啦啦下大雨一般的嚎啕大哭变作绵绵小雨一般的抽噎,还是悲伤又绵长的那种,一时半会儿也哭不尽,眼泪只管顺着脸颊往下淌。

    直教人怀疑她小小的身子里哪儿来那么多泪水。

    她无力又悲伤地蹲下来,整个人小小的一团——哭起来的团子一胀一缩,从后头看着格外地有喜感。

    许孜看着许知雾一颤一颤的可怜背影,抬眼对走过来的许母说,“不怪阿雾妹妹,我答应了要带她骑马,是我失约了。”

    结果许母更觉得许孜懂事得叫人心酸,拍了拍他的被子说,“你这孩子,也没多大,竟这样懂事体贴。这事确实是阿雾不好,我在外边都听得清清楚楚。来,先把药喝了。”

    “母亲,其实松涛已经给我熬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