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世子夫人见过佩梅,又叫身边人把备好的东西分赏给了佩家一众的小辈,小燕王妃又拉着佩梅说了一会儿话,没多久,前头就有八王府的人来说八王爷准备回去了,让长世子夫人和小燕王妃和准备准备就回。

    又一通告辞,老太太让卫婆婆把孙女带回屋,就带着家里的儿媳女儿亲戚等人拥着她们浩浩荡荡往前头去,送别她们。

    没多时就把人送到了大门,老八王爷已经到门口了,在长媳和侄子媳妇与他请过安打过招呼后,他和佩家老太太相互问好,之后他特地与站在老太太身后不远处那身着命妇华裳的女子道了一句:“这是禄衣侯夫人罢?”

    站在母亲身后的禄衣侯夫人上前来朝老八王爷请安,“妾身正是,妾身给八王爷请安,您贵体金安。”

    “是了,”八王爷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人,看起来极好说话,他抚着胡须一笑,道:“你是佩老太君的外孙女。回去替老夫向你家禄衣侯问声好,那个小郎君上次随我老皇兄来我家里,屁股都没坐热就走了……”

    禄衣侯夫人顿时一脸讶异。

    “哈哈,”八王爷见她突变的神色笑了起来,“没得事,他是去替陛下办事才走的,我那个老皇兄陛下,就那急脾气,就是带新人来做客给我认识,一有事也只管让人去了,都没让我来得及招呼你家禄衣侯一杯热茶。”

    “妾身回去定与他说,劳您老记挂。”禄衣侯夫人又朝他欠了欠身。

    “嗯。”八王爷抚须颔首,末了温和地朝禄衣侯这最宠爱的夫人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带着一干人等上了马车归程。

    八王爷一众人等一走,禄衣侯夫人也未在外祖家停留太久,她与祖父母和舅父舅母告辞了一翻,领着下人回去了。

    她是走了,这厢来佩家吃订亲宴的亲朋戚友却是走得不多。

    往常宴到此刻已是散宴,客人们应也是走得差不多了,只是今日皇家的人来的排场大,一个订亲宴,不仅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让他代以族务的老八王爷亲自来了,连长世子夫人都代年老病重不便出行的老王妃来相看了太孙媳妇。这订亲宴来的又都是与佩家走得极近的人物,八王爷一走,他们不仅围住了佩准说话,连佩准的师兄,太孙的老师江高环也被他们团团围住追问不休,想弄清楚佩家与皇家的关系,更想知晓太孙现在身子如何。

    他们都是走得近的人家,在把法码压在佩家之前,他们想把这中间的条条框框皆弄明白。

    佩家还是人声鼎沸,不仅是走的人不多,得信往佩家赶来的人还更多了。

    一拔又一拔的新客上门,还带来了贺礼,且多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羡慕得康家的老太太直阴着脸,见佩家的人也没个主事的上前来招呼她,她逮着身边的继儿媳妇就阴阳怪气地编排佩家的不是,“这是还没成事就上天了罢?眼睛都长脑冒顶上了,眼里没人喽。”

    康长嫂撇过头翻了个白眼,当作没听到。

    她们这拔客被安排在了原先隔出来的小堂里,这厢佩康氏收礼收到手软,等她派去问夫郎和婆婆的下人送话来,说晚上要留这些人的膳,家里还要弄几桌不下于中午的宴席来招呼这些客人,她不得不又找上大姑子她们,去商量晚上的事。

    佩大娘正和女儿她们躲在一角歇息。此前看到二娘家的女儿与人家皇族的老八王爷谈笑风生,若说她心里痛快也是不痛快的,可她也无太多嫉妒,那毕竟是她的外甥女,可女儿们一找上来,听着她生的家中二娘子酸溜溜地意有所指地说她苑娘表妹现在和她们完全不在一个地位了,她们这些姐姐妹妹也入不了她的眼了,佩大娘听这话听得心里直冒火,不想与她这不成器的二女儿多说话,等到四女儿巧晴说了此前小女儿惜晴此前在梅娘屋里的事,立马又见小女儿朝她四

    姐姐跳脚,当着她的面就骂四姐姐是告状精,佩大娘顿时就火了,用尽了浑身力气方才克制住了心头的火气,方才没一巴掌扇到小女儿的脸上。

    不过她那怒火涛天的神色已把公孙惜晴吓住了,当下话也不敢说,讷讷低下了头去。

    “我现在恨不得家打死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打吗?”佩大娘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不是因为你是我生的,不是我疼你,而是我不想让你这孽根坏了今儿这气氛,不给主人家添堵,我都能忍下不打死你,你怎么就学不会闭上你那张臭嘴!啊!”

    佩大娘最后一字咬得痛彻心扉,语里的狠劲吓得她面前的三个女儿皆齐齐朝她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母亲息怒,是女儿的错。”

    就在这个时候,佩康氏听着人的指路找了过来,见到此景便一个转身,打算速速离去,末料却被佩大娘眼角余光看到了,喊住了她:“弟媳妇,找我的吗?”

    佩康氏只得回头,犹豫着道:“是的大姐……”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