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嫣踉跄着身子闪躲,但有灵性的夜幽藤又怎么会落空呢?寻着楼羽嫣避开的方向,“啪……”又一记重重抽击。

    “黎幺儿,你这该死的东西,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乡下人,竟敢打我……”

    “楼羽嫣,识相的,就乖乖把解药交出来,本小姐的耐性十分有限,听不得母猪哀嚎的声音。”黎幺儿手中夜幽藤轻快地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又回到她的身边。

    楼羽嫣痛得龇牙咧嘴,脏兮兮的单衣被藤鞭抽裂了口子,上面沁着鲜红的血渍,只要一动,一种撕裂的疼痛就遍及全身。

    楼羽嫣扯了扯嘴角,面孔有一丝僵硬“黎幺儿,你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把我抓过来施以私刑,还问些奇奇怪怪的话,你到底是何居心?”

    黎幺儿“啧”一声轻叹,看来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呢?自以为天衣无缝、有恃无恐是吗?

    “楼羽嫣,你再装?既然敢把你弄到这里来,我就敢把你弄死,你可以继续嘴硬。不说?没关系,那你就去死吧。幻情花而已,只要你死了,那药一定会自动解掉的。”凉嗖嗖的话在阴暗的石牢里响起,声音有些飘忽,好像索命的幽魂黏上楼羽嫣一样。

    她居然知道那是幻情花?!楼羽嫣感到心惊,那给她东西的人不是说无人能察吗?

    眼下黎幺儿是想要她的命,来破解赫连君凌身上的结?不……不不……楼羽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角余光瞅着石牢出口的方向,积攒着周身之力,使劲朝那边跑去。

    “嗯?”楼羽嫣的眼瞳慢慢睁大,看着外面缓缓踱步过来的男人,一身尊贵不凡的威仪和气度,昂藏的身材如神祇一样让人惊叹臣服,尤其是那张俊美英气的脸……

    “赫连庄主……”楼羽嫣视之如救命稻草般扑了过去,心里想着黎幺儿知道幻情花又怎样,太蠢了。现在赫连君凌见到了她,那就是她翻身之时了。

    “砰……”还没有接触到人,楼羽嫣的身体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暴戾的力量一把甩到了石壁上,发出重物落地的声响,“咳……”鲜血淋漓。

    不可能!不可能……楼羽嫣瞠目欲裂地盯着赫连君凌,不敢置信地看见男人正用冷漠无情的目光俯视着自己,好像她的存在是世上最肮脏的蝼蚁一样!

    这怎么可能?楼羽嫣不相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水,跪爬着挪动身体,昂着头说道“君凌,我是嫣儿啊。我是你的嫣儿啊,你不记得我了?你打得人家好痛!君凌……”

    娇媚的声音柔软无比地唤着,好像多么缠绵悱恻一样,黎幺儿狠狠地皱了皱眉,“嗤……”嘲笑出声。

    “兔儿,人家好痛哟……”黎幺儿娇滴滴地学着某人的声音叫道,“呸呸呸……真忒么恶心死我了。”楼羽嫣说的话,让她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恨不得猛的戳两戳手臂,真受不了!

    “幺儿,哪里痛,我吹吹。”赫连君凌矫健的步伐一闪便到了黎幺儿身边,强劲的手臂将人搂在怀里,薄唇抵着身前人儿的脑袋,轻轻的亲着她的青丝。

    楼羽嫣瞪大了眼,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心里更是抽痛不已,朝着眼前亲昵抱在一起的人大喊“不可能!不可能这样子的……君凌,嫣儿在这里啊,你的嫣儿在这里!你为什么抱着她?那个贱女人……”

    “砰……”楼羽嫣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再次飞撞到墙上,重重跌落。

    来自胸腔筋骨的刺痛让楼羽嫣满地打滚,直到缓过那一阵才停了下来,气息奄奄。为什么会这样子?她明明找人试过的,只要赫连君凌看到她,他就会爱上她的才对啊!到底哪里出错了?

    “是不是想不明白?”黎幺儿莲步逶迤,淡紫色的纱裙映入楼羽嫣的眼帘中。

    楼羽嫣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眼中迸射出嫉恨和怨恨的幽光,沙哑着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幻情花是无解的,你不可能……”

    “啪……”黎幺儿笑着拍了拍手,饶有兴致地对上楼羽嫣愤恨的目光,幽幽叹气“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幻情花的?”

    楼羽嫣抿着嘴,不理会黎幺儿,目光依旧往赫连君凌身上瞟,想要试图看出个窟窿来。当知道眼前两人已经定亲时,她愤怒得差点把自己的闺房都给掀了。

    就算在建南府,她能接触赫连君凌的机会也微乎其微,若离开了建南府,那她所想就更加渺茫了,所以趁着阿爹大寿,楼羽嫣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