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蓁却没有察觉自己的不对:“不过是些许小伤,并无大碍。”

    怎么会呢?她那么娇气,被花刺划伤了手指都要哭一场的。

    可是裴清黎也知道,自己压根帮不上任何忙,不能让她后背的伤口好转,也不能让她不那么疼。

    白芷将一杯热茶送到裴清黎手中,他捧着茶杯,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这样扭扭捏捏的裴清黎让裴蓁蓁很是不习惯,未来杀伐果断、足智多谋的豫州刺史才是她所熟悉的。

    裴清黎低着头,小心地从袖中摸出什么,嚅嗫道:“这是我在天宁寺为你求的平安符...”

    那张黄纸叠成的平安符很是简陋,简陋得似乎不大匹配裴蓁蓁的身份。裴清黎也明白这一点,因而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

    裴蓁蓁从他手中取过平安符:“听说天宁寺的平安符,为示心诚,要一步一叩首进入佛殿才能从住持手中取得,五哥有心了。”

    “应...应该的!”裴清黎有些受宠若惊地道。

    送出平安符,他自觉事情已经办妥,就要离开。

    “等等。”裴蓁蓁却突然出声叫住他,裴清黎不解地看着她。

    “白芷,你亲自送他回去。”裴蓁蓁吩咐道。

    裴清黎连忙推辞:“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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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裴蓁蓁却不管他的意见,看向白芷:“送五郎君回去。”

    白芷心中思绪万千,却不敢表露,只能低头应是。

    真是...太奇怪了!

    白芷自幼跟随裴蓁蓁,对她无比熟悉,可这两日,裴蓁蓁实在太反常了。

    女郎对姜家郎君颇有好感,知道要与他联姻很是欢喜,哪怕他身边老是带着青梅竹马十分亲密的表妹,女郎也尽力忍下不满。

    这世道便是如此,男人纳妾总是寻常,总归女郎是正妻,任谁也越不过她去。

    可是...天麓书院,女郎毫不留情地对姜家郎君出手,之后还不客气地为了婚事同家主呛声,好像一夕之间对姜家郎君没了感情。

    还有现在,要她送亲自五郎君离开。

    白芷是裴蓁蓁最倚重的侍女,亲自送裴清黎回去,便显示出裴蓁蓁与其交好的意思。

    作为裴家嫡幼女,裴蓁蓁身份尊贵,又有萧明洲一心偏袒,府中家仆自然无一敢怠慢她。她改变对裴清黎的态度,府中的风向便要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