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妈妈打开盒子,取出一丸珍珠大小的药丸递给魏云落,“把这个吃了。”

    魏云落狐疑地接过来,“这又是什么?”

    “这是宁神的,陈妈妈说你夜里总做恶梦,老说胡话,我问了大夫,大夫说吃了这个就好了。”

    秋妈妈的谎话说得面不改色,没有告诉魏云落,给她吃的是配合丰肌丸的内服药,在外用药完成的最后一天服用,只服一次。

    魏云落做梦都想逃,暗忖秋妈妈防她防得这么紧,是因为她夜里说了要逃跑的梦话,被陈妈妈听到了,告诉给秋妈妈,秋妈妈才这样防她?

    小丫头捧了热茶来,魏云落喝了口茶水,狐疑地将药吞下去。

    秋妈妈脸上浮现一丝令人难以觉察的淡笑,临走前交代陈妈妈和小丫头,“等她睡沉了你们再睡。”

    出门后又将门从外面锁上了。

    魏云落问陈妈妈:“我夜里总说梦话么?”

    陈妈妈正在铺床,她和小丫头两个人睡一张床,背对着魏云落将汤婆子放进被褥里,听不出任何不自然地嗯了声。

    “都说了什么?”

    不会真把要逃跑的话说出来了吧?那她就把自己坑惨了。

    “左右不过是些胡话罢了,时候不早了,姐儿还是快点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明天是魏云落的梳拢日,魏云落经陈妈妈提醒想起来,又开始发愁。

    到底谁和她这么大仇,把她卖到这里来?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这次可是被坑惨了,一个能指望的人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明天有人梳拢她,那她的清白就没了。

    其实清白对她远不像对别的姑娘那么重要,她不需要嫁人,也不像别人未来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她没有未来,活一天是一天,只要能活着就行了。

    活着才能有机会从秋海堂里出去找到害她的人,活着才能找秋妈妈算账雪恨,只要能活下去,清白对她实在不算什么。

    心里这样想,一想到明天梳拢她的可能是严大官人那样的男人,魏云落没来由地一阵烦闷。早知道就把身子给楚元见了,至少楚元见的长相不让她讨厌,以前楚元见碰她一下,她就揪着他不放,现在好了,她成了人人都可攀折的野花了。

    魏云落幽幽叹息,这样昏昏沉沉地想着,不知不觉睡过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来,身子好像越发酥软了,娇懒无力,像在害春困。她叫陈妈妈,声音娇媚得像才经历过一场云雨,吓了魏云落一跳,抚着细长的颈子咳了咳。

    陈妈妈过来,她问陈妈妈:“什么时候了?怎么不叫醒我?”

    声音好了些,可还是带着股难以言说的媚劲。

    梳拢仪式在下午,时候还早。陈妈妈说:“是秋妈妈不让叫醒你的,说让你多睡会。”

    丰肌丸的内服药会让人变得贪睡嗜卧,要过两日才能恢复正常。

    “秋妈妈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