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一挑眉。

    得,知道他的身份,看来不是冲着岑蕴和来的。

    他笑,颇为苦恼道:“看是看到了,却不知恩客是什么身份,日后连找个负责的都找不到。”

    宋晏储坐到床边,一手撑着床榻,潋滟的桃花眼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孤倒是愿意负责,却是怕辱没了将军。”

    萧淮深沉的目光落在那双手上,顺势问道:“怎么说?”

    宋晏储半俯下身子,娇艳的面庞凑到萧淮面前,二人的距离不过咫尺,彼此的呼吸都能明显感觉到。

    她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正要触及萧淮的面庞,就见他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退。

    宋晏储动作一顿,桃花眼微微眯起,笑道:“方才欢好的时候到没见你这般唯恐避之不及,”宋晏储指尖微动,自顾自地把他面上碍眼的长发拨开,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她斜斜睨了他一眼,桃花眼中似有波光流转:“现在这般做派又是作甚?欲擒故纵?”

    宋晏储的手腕正微微抬起,细腻的丝绸顺势滑至肘弯处,露出那白皙莹润的小臂上青紫一片,惹眼异常。

    萧淮垂眼扫了一眼,眼皮子一抖,而后迅速收回目光。

    “殿下有所不知,”萧淮抬眸,对上宋晏储那张似是含着无限情意的桃花眸,颇为认真地叹道:“殿下容颜太盛,臣怕把持不住,冒犯了殿下。”

    “哦?”宋晏储挑了挑眉,颇为惊奇,她又凑近些许,二人鼻息相交:“怎么,方才将军对孤做的,不是冒犯不成?”

    “将军不必担心。”宋晏储纤细的手指顺着那张俊美的面庞缓缓向下滑,落到那处性感的喉结处,她轻轻点了点,眸光渐深,声音低哑:

    “——孤让你冒犯。”

    略带凉意的手指轻飘飘划过,又再次落下,犹如蜻蜓点水。萧淮喉结微动,眸光深沉。

    ——脆弱的命门被别人掌握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宋晏储见他久久未言语,又凑近些许,笑道:“将军怎么不说话?”

    宋晏储的头发尚未干透,额前的发梢处还在滴着水,晶莹的水珠顺着那张靡丽的面庞滑下,逐渐越过白皙的脖颈,顺着胸前的平坦,隐在半开的衣物间。

    “殿下,”萧淮环住宋晏储不住作乱的手,眸光渐深:“殿下的意思,是要臣居于殿下后院?”

    “这不是将军的意思?”宋晏储笑着反问:“将军放心,孤不是那般无情之人,既要了将军,自然会负责到底。”

    萧淮眼皮子一跳,方才自己说的话,怎么都没想到是砸了自己的脚。

    室内烛火轻晃,萧淮并未言语,一时陷入了沉寂。

    宋晏储桃花眼微眯,莫名带着些危险的意味:“怎么,将军不愿?”

    腰还是有些酸软,宋晏储索性顺势躺下。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拉着他侧躺在床。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同他的黑发相交缠,铺在浅色的锦被上——像是方才紧密相缠的两人,分不清谁是谁。

    “让孤想想……大将军出现在碎玉楼,不就是为了寻花问柳?孤也是个男人,还比不得一个小倌不成?”宋晏储歪着脑袋往前凑了凑,那双艳丽的桃花眼微眯,语调危险:“莫非……是嫌孤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