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事情败露,太后是一定会训斥的,不过自然有皇帝承担一切责任,几句训斥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帝后二人不顾身旁太监的苦苦劝阻,径自换了寻常百姓衣服,悄悄溜出宫门,往六部而去。

    正如廖尚宫所料,医女们和百姓对此事的执着,也着实让六部官员大吃了一惊。从他们进入衙门那天起,莫说见识,就是听都没听过这样荒谬的事。

    “她们想干什么?想造反么?”

    焦投先前应付完皇帝,自以为万事大吉,哪成想突然间风云巨变,又冒出一茬医女和百姓。

    此事是由礼部主导,面对医女们和百姓讨要公道的声音,自然也属他的压力最大。

    “吴青礼,是不是你?是你给她们出得这个馊主意?”

    焦投怎么想,都觉着医女们没这么大胆子,此事背后定然有人撺掇,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先前为此事和自己大吵了一架的下属。

    吴青礼坐在自己座位上,正悠闲喝茶,闻言双眼一翻:“焦大人,你可不要胡乱诬陷。若是我出的主意,她们此时还能老老实实跪在那里?早特么冲进来先挠花你那张老脸了。”

    “你……混蛋!这就是你对上司说的话?你身为礼部侍郎……”

    “火气别那么大嘛。”吴青礼嘻嘻一笑:“我这不也是被大人您诬陷,一时情急,为自己辩白嘛。”

    他说完就看向其他官员,朗声道:“我的行事作风,大家伙儿都是清楚的,义愤满腔之时,那就拼个你死我活,谁稀罕忍气吞声跪着求个公道?也就是这些医女,素日里行事温柔,此时虽然怒火满腔,却还能克制着。”

    “真要能克制,她们这会儿就该在医女馆,各司其职。”

    焦投吹胡子瞪眼,却见吴青礼呵呵一笑:“老大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着吧,想法儿去应付应付,不然的话,我可不是吓唬你,就那位沈姑娘,我和她打交道的次数不少,有时因为一句无心之言,黄连就得喝两碗。那可真不是位愿意忍耐的主儿,别等她恼羞成怒,带着百姓们进来砸场子,我说句实话,就这件事的背景,咱们礼部要说被砸,那也是白砸,大人们被挠也就白挠了……”

    “你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焦投怒不可遏指着吴青礼:“既然你同那沈初荷是旧相识,就赶紧去叫她滚回医女馆,本官大人大量,不和她一般见识。”

    “我凭什么去……”吴青礼刚说完这几个字,想一想不对,自己现在还是礼部侍郎呢,就这么公然踩尚书大人的脸,不好,恃宠而骄也不是这么干的。

    于是面色一整,坐直身子正色道:“尚书大人,不是我不肯去,实在是你不知道那沈初荷的厉害,下官说过,从前被她整治好几回,她那张嘴,鲜少有人能敌,我自问也算伶牙俐齿,在她面前竟无还手之力,更何况这次,咱们嘴上不说,心里知道理在谁那边儿,要不是因为理亏,尚书大人和几位同僚早冲出去了,还会在这里冲着我这个无辜之人撒气?”

    “你……”

    焦投面色铁青,又见吴青礼悠悠道:“更何况,我对此事的立场,你们都知道。现在要我出去和沈姑娘说话,你们能放心?别到头来我说不过她,你们反而说我是明争暗帮,故意引导沈初荷得了理,激起民怒,这口黑锅我可不背。”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焦投心中愤怒地想,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你尽管去,我绝不冤枉你”之类的话,谁不知这个吴青礼最是乖张,万一他真拿话引导

    着沈初荷,到最后全成了自己等人的不是,那可不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成山,你去会一会那沈初荷,务必要将医女们劝回去,此时切不可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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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焦投转身又下一道命令。这成山乃是他的心腹,平时口齿也极为厉害,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倒也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