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徐氏连声答应,唤了一声习元:虽然被骗了,但诊金不能不给。

    习元这才回神,闷闷道:“请先生说一下诊金。”他现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虽然郑和说过是免费看病,但没说免费提供药材,说不定只能打欠条了。

    谁知郑和却笑道:“诊金我家小姐已经付过了,习公子不必见外,权当是为了报答您的恩情。”毕竟,当朝公主的命可是多少药材都换不来的。

    说到这儿,习元哪还能不明白是谁的手笔,心下有些茫然,直到郑和笑呵呵地走了,他还愣在那,还是白香将人恭敬地送了出去。

    “大夫,你是司姑娘家里的府医吗?”临别前,白香试探性地问。

    郑和诧异地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说:“算是吧,白姑娘还是少过问我家小主人的事,说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他不紧不慢地警告了一通才离开。

    白香咬咬牙,有种被看穿的难堪,她深吸两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去。

    ***

    侯府

    焦自已经被放回来,准确的说,是被太监抬回来的,随行的还有一位太医,此时正在为他治腿伤。

    花公公扬着拂尘,对着脸色阴鸷的焦绍道:“侯爷,这人圣上是给您送回来了,圣上还让奴才给您带句话,为人父母,孩子不见了自然会担心,令公子作为最后一个见着公主的人也有嫌疑,还望侯爷见谅。”

    焦绍面无表情地道:“这是自然,多谢皇上宽宏大量。”

    “呸!阉人!”太监带着一群宫人离开了侯府,焦绍怒气丛生,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焦自面色惨白,虚弱道:“父亲不必生气。”

    焦绍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对这个大儿子失望,“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既然要娶她,就要万事思虑周全,切不可因小失大。她再怎么生你的气,那也是皇家公主,就算爬到你都上打你的脸,你也得笑着迎上去!而不是把她一个人留在花船上,然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她死了,整个侯府都要搭进去!”

    焦自心有不甘,从小就被父亲耳提面命,说娶了司琦如何如何好,他已经万般小心,就差当司琦的一条狗了,但他还是不想让焦绍失望,解释道:“那天她拒绝同我一道回来,而且我也怕她知道二、二弟回来了。”

    “罢了,此次确实是无妄之灾。”焦绍听他一说,也想清楚了,“所幸皇上已经答应赐婚,你也不必为此事烦恼,好好准备殿试。”

    说到殿试,焦自脸上一片阴霾,他如今成这副半残不残的样子,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站得起来,真要被人抬进考场,才是个天大的笑话。

    自己的儿子,焦绍一看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嗤笑道:“你应该庆幸皇帝只是让你站不起来,而不是直接打得你卧床不起,连考场都进不了。”

    庆幸?

    若不是司御和二皇子求情,那五十大板已经落在他身上了,皇帝何曾想过他能不能参加殿试,只怕答应婚事,也只不过是看在侯府能给得起司琦想要的生活罢了。

    可是,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司琦?焦自阴鸷地笑了......

    ***

    羲和宫,司琦闲适地卧在软榻上,像只慵懒的狸猫,除了不能出门,日子过得不能再舒适了。

    只是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前日焦自差人送了礼物来,说是赔礼道歉,言语间又描述着焦自被处罚得有多惨,寸步难行,说白了,却是在指责司琦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