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利落地挂断电话。

    接着,她吸了下鼻子,垂眼盯着手机十秒。

    他没有再打来,对她这通莫名其妙的求助电话一点也不关心,态度恶劣又冷漠,但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一切都怪她逾越。

    她在原地冷漠地想了三秒。

    在没接触他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洒脱的人。

    泪水噙在眼里,她将内心剖析复盘,试图找到一条能让自己好走的路。

    终于,她想到。

    她其实是把自己的定位搞错了——

    之前和他的种种,都怪她将自己的角色定位成了女朋友,而她竟然不自知,没发觉内心的转变。

    这种古怪的占有欲不正常地扎根在她心里,而今正迅速地长出新芽。

    这种想法让她松了一口气,五感却后知后觉地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从身体深处传来的酸楚痛觉正敲打着她的神经,她不由得张嘴,深吸了一口气。

    大概是明星效应,第二天,这场更大的桃色绯闻就铺天盖地、毫不留情地向裴衣打来。

    她坐在座位上,捏着笔袋,静静地听着前方人扎堆的八卦。

    她们适宜地发出笑声,又像是故意夸张般,尾音拉得超长——

    “金童玉女啊——超配的!”

    “现实版恶作剧之吻欸。好浪漫。”

    “是啊?不过昨天,许江不是还来找过我们班那谁——”话尾突然低沉,停顿两秒,一群人又悉悉索索地笑起来。

    裴衣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出声。

    她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欸?为什么她和许江的绯闻就是暧昧对象,陈语欣和许江的绯闻就是正牌女友啊——

    趴在一旁睡觉的陆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撑着耷拉的眼皮,半睡不睡的样子,居然还有闲心扯着嘴巴对裴衣说:“唷。哭了没啊。”

    裴衣低哂了一下,骂了他一句,抓着笔开始写作业了。

    陆沉哼笑一声,觉得无趣,又趴回去睡觉了。

    晚自习前老班有过来说运动会的事情,学校初步定在下周四周五周六。本来应该是月底,但天气预报说那一周连续下雨,就将时间挪前了。

    大概是前两年对运动会的热情已经消耗完了,再加上又是高三,体育委员站在前头扯着嗓子吼了好几声,才只有寥寥几个人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