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再也看不见牛车的踪影,负责二人才转身回屋。

    而后,陈三思眨了眨眼,从某种思绪中抽出身来,觉得某件事是时候提上日程办一办了。

    “阿爹,我叫什么名字?”

    话落,陈老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傻了?你叫陈三儿。”

    “我想改名字。”陈老爹差点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可是你爹我想了三宿才想出的好名字,你居然不满意?!”

    陈三思瞥了他一眼:“不是不满意,只是觉得还能有更好的。”

    陈老爹皱了皱眉头:“你先说说看。”

    “只改动一个字。”陈三思声音极其认真:“陈三思,事前,望三思后行,即提醒自己慎行慎言慎思,这便是三思。”

    “听起来还不错。”陈老爹眯了眯眼,早已没了之前那半真半假的愤怒:“既然你已经想好了,过几日我便去衙门将你的户籍改一改。”

    ……

    盛安五年,八月十二。

    陈家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整整六亩地,只有陈家二老两个人打理。

    田野间,陈老爹杵着拐杖,带着陈旧的草帽,顶着炎炎烈日在地里收割稻谷。

    每割一茬儿,他便把小板凳往前面挪半寸。

    不远处,陈老娘也是如此,只不过相比动作略显迟钝的陈老爹,陈老娘便要利落多了,不多时就割了一条长长的线出来。

    午时,陈三思前来送饭送水,老两口蹲在树下,大口大口的将就着吃。

    饭后饮水,陈老娘喝出了些甜滋滋的味儿,忍不住挑了挑眉头:“三儿,你化了糖在水里面?”

    “就化了一点点。”陈三思面不改色地说谎,硬生生地将一大块儿糖块胡诌成一丢丢。

    作为厨房的老手,若想让这么一大壶水有这样的甜度,哪里是一点点糖能做到的?

    陈老娘哪能听不出这劣质的谎言?

    然而,她却并未多言,只点了点头,顺手把水囊递给陈老爹:“还真别说,加了糖的水喝起来就是不一样,一口下肚,整个人都精神了。”

    “是吗?那我也尝几口。”陈老爹灌了一大口,而后咂了咂嘴,回味道:“确实不错,甜甜的。”

    吃完饭,陈三思收拾碗筷,老两口在树荫下歇息了一小会儿,趁着太阳躲进云层,暂时没那么毒辣时,又投身于收割事业中。

    不大一会儿,陈三思便将东西带回了家,随即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一把小镰刀,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背篓,往田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