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就要委屈将军得一个克妻的孤寡之名了。”

    “……”

    果然够狠够坦然,不愧是晋安皇的儿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

    想了想,看在戚长容冒着失宠的危险也要帮他调查十年前的真相的份上,君琛还是压低声音道“你一心想对付蒋伯文,现在又使计让蒋尤尚公主,于你计划无益。”

    戚长容皱眉澄清“不是孤使计,是蒋尤自己跳下去的,与孤无关。”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一样。”

    戚长容不说话了,半响后瞥了君琛一眼,慢悠悠的道“其实也是错有错着,不算太差,毕竟此举——可断蒋尤前程。”

    “日后,他会视你为唯一的救命稻草。”

    君琛微挑着眉,又问“如果蒋伯文不愿意让儿子娶个公主回家供着呢?”

    普通官宦人家许是对自家后辈娶个公主回家感到荣耀,而蒋伯文手握重权,位高权重,早已不需要用尚公主的方法来增加自己在帝王心中的信任。

    况且,蒋伯文明知只要娶了公主,儿子的前程便会变得不可测,他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儿子自毁前程?

    换做自己,那是万般不甘愿的。

    “蒋伯文驻守上京几十年,心智坚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个狠人。你且看着吧,他不止会迎十二入府,还会风风光光的迎十二入府。”

    又过了几日,蒋伯文终于抵达淮水堤坝处,刚驻扎不久,与此同时,还有一封信被千里迢迢的送到他的手里,信上如实将上京之事一一叙述。

    他站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神色一时阴沉,一时难辨。

    信使单膝跪地,不曾抬头。

    蒋伯文思索良久,执笔回信。

    ——犬子胡闹,牵连公主,臣不胜惶恐,为保公主名节,臣替犬子求恩典,望迎娶十二公主,定让十二公主风风光光的入门。

    洋洋洒洒一篇长达数百字的陈情,情真意切,诚意十足。

    他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在关键时刻要怎么抉择。

    写完后,将信封红泥密封,交由信使手上。

    “回京后,命巴托想办法送入皇宫,交到陛下手中,转告陛下,微臣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是。”

    信使双手接过,低声应道。

    上京皇都,红墙青瓦,烈日当空,平地风波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