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南瑜都没有跟汤怀瑾说上一句话。而对方,好似也没有看到她一样,只是听到沙沙的写字声,他在认真的回答问卷。

    从看守所出来,上到何修仁的车子上。南瑜才彻底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是真的很伤心。

    汤怀瑾从来都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今天,他却变成阶下囚。

    何修仁拿了纸来递给南瑜,说真的,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们这批人从小被送出国,各个都是天之骄子,除了真的交心的一两个朋友,其他的,谁都不服气谁。

    谁不是心高气傲的人。尤其是汤怀瑾。小时候被送出去的时候,只有汤怀瑾是汤家独子,在一众孩子中,地位最是高。

    谁能想到,会走到今天,亲眼看到汤怀瑾成了被人支配的木偶。

    无力反抗。

    何修仁心中发苦,却还是劝着南瑜,“你放心,那问卷我扫了一眼,他回到的全无问题。若是警方在拿不出像样的证据,他距离被保释,就不远了。你再等两天。”

    南瑜只是摇头。

    现在哪里是她忍的问题,明明是汤怀瑾再忍的问题,南瑜抽泣着问:“能不能给他送进去一些止疼片,他的那个腿......伤过的。”

    上次汤怀瑾在泰国受伤,何修仁是亲自去检查过的。

    他当然明白。

    只是.......何修仁说:“你不知道,这案子现在被上面的人盯的紧,而且那些媒体就跟疯了似的无孔不入。若是没有闹成这样,像是往常我们有几个纨绔子弟的朋友,进个看守所跟回家似的。在里面就是想吃牛排都没问题,这一次我们各方面的人都疏通好了,但谁都不敢这个时候顶风作案。”

    要不是被盯的这样紧,何至于让汤怀瑾受这么多天的罪。

    南瑜心里知道汤怀瑾还有一班好朋友在为他奔走,尽管这些人南瑜都不是很熟,但是这份情,却是要领的。

    她渐渐的止住哭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何修仁道谢,“这次的事情真是麻烦你,我知道你已经在筹备婚礼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说来也是惭愧。

    何修仁订婚的事情整个沪上差不多都知道,当时汤怀瑾跟南瑜说过一嘴,她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南瑜能帮到的不多,可是此时在回想。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懂得人际,这种时候,当然要能帮的搭把手。

    总要有来有往。

    南瑜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很多行为,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开始转变。

    “我的公司可以做定制。面料设计这些你都放心,我一定让公司找最好的给你做。”南瑜急急下着保证,就好似能为何修仁做些事情,就能让她心里的负重减轻些似的。

    何修仁对南瑜的行为很理解,他是学心理的,当然明白南瑜此时那种心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的慌乱,能做些事情,证明自己还有些用处。总比袖手旁观干等着要好的多。

    拍拍南瑜的肩膀,何修仁说:“别这么担心,怀瑾是个男人,他抗的住的。”

    至于南瑜说的帮忙,何修仁苦笑一声,“跟我结婚的那人,恐怕是不会在乎什么婚纱款式的,她恐怕只想赶快结婚,有个幌子让她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