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去年兄长去西北,最后父亲亲自带人去战场上把他带回来的场景一模一样。

    很多大夫都摇着头说可能不行了,那时候阮久才十五岁,怕碍着大人做事,就缩在墙角,连哭也不敢大声哭。

    大夫说,要不先置办棺材,要不先办件喜事冲一下。反正阮家这么有钱,总会有……

    后边半句话他们没说,就被冲出来的阮久打断了。

    “你胡说!”

    然后阮久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没看见阮鹤,登时紧张起来,连鞋也顾不上穿就下了榻:“哥?”

    阮鹤不在房里,阮久推门出去,跑进院子里,连喊了好几声。

    一群侍从被他喊出来,劝他回去把鞋穿上再说,阮久不听,吵着要找兄长,就要跑出院子的时候,身后传来阮鹤的声音:“小久?”

    阮久听见他的声音,猛地回过头,噌噌地上前,简直要被他给气哭了:“你去哪里了?”

    阮鹤不明就里,举起手里的食盒:“去给你拿了点吃的。”

    阮久拂袖回房:“我不吃!”

    下一秒,他就坐在房里,一手捧着粥碗,一手拿着瓷勺,搅弄着碗里的鸡丝粥,挑出里边的鸡肉吃。

    阮鹤不知道他怎么了,安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阮久抬眼,悄悄看他,暗中下定决心,鏖兀是个吃人的地方,绝不能让兄长再去第二次,他应当断绝兄长与鏖兀之间可能产生的各种联系,一点点也不可以。

    而且他也不是十五岁、只会躲在一边哭的小孩子了。

    他已经……十六岁了。

    吃了点东西,阮久随便找了个借口,把阮鹤请走,然后让十八去小厨房拿了两碟点心,端着去了父亲的书房。

    他敲了敲门,书房里应了一声,他才推门进去。

    阮老爷坐在案前,随手拿起一本书,将桌上的什么东西盖住。

    阮久把十八留在门外,自己端着点心进去:“爹,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

    阮老爷皱眉看他:“你再说一遍。”

    阮久哽住:“这是我亲手装的点心。”

    这还差不多。

    阮老爷随手捏起一块:“怎么回事?”阮久疑惑,阮老爷边吃点心,更加直白地问道:“闯什么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