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爷指了指阮久:“整天和狐朋狗友在外面……”

    阮久举手抢话:“爹,我一直和八皇子、魏旭他们一起,你这样是妄议皇家贵族。我还和赫连诛在一起,你……你破坏外交!”

    阮老爷抄起桌上的书卷要丢他,对阮鹤道:“逆子!拉出去!”

    虽然被臭骂一顿,但阮久还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看着请帖,而后十八进来吹灯,他便把请帖塞到枕头下边,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他用手指摩挲着请帖纸张上的暗纹,在心里安慰自己,就是去走个过场,肯定不会被选上的。

    他这个人又懒又馋,若是鏖兀人要他和亲,岂不是请了个小祖宗回去?他们没那么傻。

    反过来,要是兄长去了,兄长天人之姿,如山中清泉,林间明月,肯定一眼就被鏖兀人看中了。

    所以,兄长进宫,极其危险;他去宴会,绝对安全。

    阮久满以为然,点了点头,收回手,拉上被子,进入梦乡。

    连打三场马球,果不其然,阮久早晨起来,浑身酸疼,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他懒得出门,又在家里窝了几天,很快就到了宴会这天。

    阮久怕阮鹤怀疑,这天一早就说自己出去找朋友玩儿,早早地就出门去了。

    在外边瞎逛几圈,又找了个地方听说书,捱到巳时就可以准备进宫了。

    阮久只赴过一次宫宴。阮家不是官宦之家,总共也没被邀请过几次,每次被邀请,都是因为朝廷缺钱了,每次也是阮老爷带着阮鹤去,阮夫人在家陪阮久。

    去年阮鹤受伤,朝廷为了表示对阮家的关照,才又请了一回。那时候阮鹤还在养病,所以阮老爷带着阮久去了。

    当时阮久兴致缺缺,只觉得菜难吃,一点都比不上自己家的。难怪萧明渊总爱往外跑。

    今日再来,便是阮久一个人了。

    马车被引到宫墙外的巷道里停着,赴宴人等须步行入宫。

    阮久掀开马车帘子,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十八只能将他送到宫门口,给他加了一件披风,叮嘱道:“小公子早些出来。回去晚了,老爷又要说了。”

    阮久点头:“我知道。”

    就连十八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去做什么的。

    阮久朝他挥了挥手,跟着一群赴宴的公子走进宫门。

    鏖兀和亲、还要挑男子做和亲公主的消息,大梁与鏖兀一直瞒得很好,就连萧明渊也是无意间才探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