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之上突然出了此等变故自然是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事实上即便没有此变故,一众武昌府的士子也不打算继续争下去了。

    荆州府河东诗社的文魁宁修且不说,光是一个歌妓就把他们遵奉为头牌的刘文广气晕了过去。这还有什么必要去拼?

    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呐。

    郑澿作为武昌籍人,自然得站出来说两句了。

    他咳嗽一声,尴尬笑道:“让宁小友和诸位荆州府的小友看笑话了。依老夫之见,今日的诗会不如便到此为止吧?宁小友以为如何?”

    郑老前辈站出来发话了,宁修也不好多说什么。

    杀人不过头点地,刘文广已经为自己的跋扈、目中无人付出了代价。他也确实没有犯什么天大的罪过,宁修也没有必要揪住不放。

    “恩,便到此为止吧。不过宁某还有一些学问上的事情想向郑老前辈讨教,还望郑老前辈不吝赐教。”

    郑澿可是文坛前辈,又是公人的湖广第一人。

    若论诗词宁修还可以靠着资源优势稍占上风,可若比起对于儒家经典的理解,以及写八股文,宁修就绝不是郑澿的对手了。

    有这么好的请教机会,宁修当然不能放过。

    郑澿轻点了点头,抚须笑道:“好,好啊。宁小友有什么想要探讨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老夫。”

    不知不觉间郑澿对宁修生出了许多好感。

    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不仅擅长作诗,还知进退,明得失。

    如此成熟,如此沉稳,真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啊。

    他却不知道宁修的实际心理年龄是三十岁,虽然比不了郑澿,但秒杀一众武昌府士子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也正是因为有刘文广这样的倒霉货作陪衬,才显出宁修的出挑来。

    至于尺素,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首为她量身定制的诗可以让她彻底在武昌府站稳脚跟,且获得才女的名号。这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双方各取所需,确是一桩互惠互利的好买卖。

    待那些武昌府的士子和河东诗社的社员走后,宁修随着郑澿一起去到老人家的府上。

    像郑澿这种鸿儒大牛,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后进晚辈想要前去拜谒讨教。

    能够和他老人家探讨学术问题,宁修直是兴奋极了。

    却说二人来到郑澿府上到书房小叙。二人越聊越是惺惺相惜,郑澿甚至认为宁修就是他的忘年交。

    宁修也是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