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她有意与前世有交集的那些人断了来往,而如今奉京城中,她认识的人中,竟然只有秦慕也一人能帮得上忙。

    天色渐晚,唐时语坐在马车里,拳头紧攥,手指太过用力,指甲不知不觉嵌进了肉里,留下了道道红痕。但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满心都是阿渊。

    她冷静地分析着,若当真是顾芸将阿渊劫走,那么留给她的路只有一条——只能去找燕王,向他坦白一切,借助他的力量,找到顾辞渊。

    秦慕也是燕王的徒弟,那么由他带着自己去王府,总比自己贸然闯上门要好得多。

    马车刚停下还未停稳,唐时语就打开了车门,急着下车。太过慌忙,险些从车上跌下去。芸香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红了眼眶。

    往常,这些都是渊公子做的。

    芸香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有作过这样的事了。

    她一顺不顺地盯着唐时语的表情,心里堵得难受。姑娘自从出门,面色一直很平静,没有哭泣,甚至没有多说一句的废话。

    “去叫门,言明我们是来找秦五公子秦慕也的,就说有位姓顾的公子在府门外的马车里等他,请他出来见一面。”唐时语冷静地交代着,语气中最后那点颤抖也不见了,平静得像个正常人。

    芸香连忙应下,跑向了大门。唐时语则站在马车的另一侧,等人来。

    秦慕也今日正巧在家,听到顾辞渊来找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剑,出了门。

    “顾……唐姑娘?”秦慕也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正色道,“是你找我?”

    “是,有件事要秦公子帮忙。”唐时语神情恳切,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秦慕也脸色大变,神色肃穆,“秦某乐意效劳。”

    事急从权,顾不得避嫌,秦慕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再度移动,秦慕也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为何是去找我师父?”方才他沉浸在顾辞渊被“绑架”的震惊里,竟是没反应过来。

    唐时语接过芸香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淡淡道:“燕王殿下是阿渊的生父。”

    秦慕也:“……?”

    唐时语稍抬眉眼,继续道:“今日劫走阿渊的,或许是他的生母。”

    秦慕也:???

    直到马车停在了燕王府外,他一直都沉默着,消化着这两句话的信息。

    进了王府,有了秦慕也的领路,一路畅行无阻。

    他们到了前厅,很快,王府的管家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