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通的人根本不会发现,只会任由人脸的变化而不自知。

    这才想到,公主现在那张充满胶原蛋白的脸,正是曾经的巧儿。

    而巧儿现在变成老嬷嬷的脸,岁祈觉得熟悉的原因是,巧儿这张脸正是初见时公主的模样苍老后的样子。

    可以想象,公主为了驻容吃蜘蛛的时候,也容易遭到反噬,比如被蜘蛛网攻击,按照蜘蛛的不同修为,会不同程度变苍老。

    而这个不知道换头多少次的公主,每次容颜变苍老了,就换换颗更年轻的头,然后继续吃蜘蛛……

    “如此自私……”岁祈有些生气,气得咬牙切齿,一点点靠近公主。

    公主并没有想到她能够看出来,呆愣地问着:“什么?”

    下一刻,岁祈又对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施展了司暮教的吸修为法术。

    公主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周身有气流环绕,而后一点点变得虚弱下去。

    一次又一次被蜘蛛网糊到脸,若没有换头邪术的庇佑,她该多少岁?

    这次吸修为吸得有些久,比大蜘蛛还久。

    岁祈放下手时,面前只剩一具干尸,公主看着都该死好多年了……

    然而拜换头邪术所赐,没人觉得是岁祈杀了公主。

    而是很自然的,仿佛住在这偌大寝宫的公主殿下,本来就是个干尸。

    众人又心灵福至地开始处理公主的尸体了。

    “公主的棺材要用金的还是银的啊?”屠夫并没有为公主的死去而感到悲伤,谈论着皇家的葬礼该多么气派。

    “那贱婢竟和公主死在一起。”宫女们嫌恶地指摘着苍老的巧儿,“不知怎么想的,这么大年纪还在宫里伺候,死在这儿多晦气。”

    断了腿的小蜘蛛从巨大的牢笼里轻易地钻出来,重获了自由。

    岁祈也逆着人流,缓缓离开了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

    ……

    换头这件事,她又想到了玄机。

    之前那个玄机脖子上并没有横线,也就是说那是他本来的样子。

    那后来那个黑头发方脸的玄机的头,本来又是谁的?

    宫里的术士越来越少了,由于公主的突然死去,这个世界变得更荒诞了一些,甚至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道士要被召进宫来。

    也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养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