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铃第二天醒过来时宿舍已经无人了,这次醒过来比上次更加头疼欲裂,他一眼看见床头的紫色药丸,拿过来吞下才慢慢好转一些。

    他被换上了丝滑柔和的缎面睡衣,全身并无伤口,但他就是会感觉心脏像被人攥紧提起了一般揪心地疼,可能在很长的时间里,自由二字都和他无缘了吧。

    他在床上缓了很久才慢吞吞起来,餐桌上有食物和字条,但是他全无胃口也没什么心思去看,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宿舍各个屋子转了转,他记得温泉室是有一个隐蔽的小洞口,他想去试试看能不能出去。

    然而事实是没用,阮铃依然在温泉室的洞口触碰到了结界,他怨怼似的一拳砸在结界上,不想手掌忽然感到剧烈疼痛,虎口处更像是被灼伤了一般,他抬起手臂,发现虎口位置的符文纹理若隐若现。

    原来不仅是房屋有禁桎,连阮铃本人身上也下了禁桎,呵,兽人们还真是严谨。

    阮铃现在十分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装得更乖一些,现在这局面想离开玄字宿舍简直难如登天。

    他回窝里发了会呆,拿到自己的光屏想看下时间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这两天都没摸过地球的手机了。就去仓库把自己行李箱拿出来,刚穿越回兽世的时候慌慌张张把手机往行李箱一塞就再没碰过了。

    好在手机待机还算可以,还有百分之四十的电,他边看手机边走回大厅。本来还点开相册在翻看自己和奶奶的照片,忽然一瞥手机右上角的时候发现——

    这里竟然有一格信号!

    阮铃暗骂自己是猪脑子,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发现!转念一想这个神奇的发展一般人都的脑回路真想不到。他努力蹭到绒窝中间,发现信号多了一格,但是几乎马上会消失。

    他没了办法,只能下了绒窝抓住一角开始拖拽,好在绒窝虽然大,重量也并非无可撼动。阮铃忙活了好一阵终于把巨型绒窝拖至一边,他气喘吁吁地走到了原本绒窝中间的位置,见到了和自己浴室、一楼大厅一模一样的碧色缝隙。

    与之不同的是,碧色缝隙旁边还有一个紫色光芒的裂缝,阮铃觉得疑惑,但也无心再管这么多,直接拿了手机靠近碧色缝隙,信号果然变成了三格,这样联网就不成问题了。

    一打开手机里面几乎全是小红点,尤其是是自己的好朋友陈青果,几乎把自己电话快打爆了,微信也是爆满的。

    语音通话估计是没什么信号的,阮铃直接微信给他报了平安,但估计他白天比较忙,暂时还没看到消息。

    接着,阮铃又打开搬家公司负责人的微信,阮铃倒霉,这小伙也跟着倒霉,货搬一半客户直接消失了,在微信里就差问候自己了,最后没了办法,毕竟他们也没有新家钥匙,小区物业见不到业主更加不会给他们开门,于是只能把搬家物品又原路送回出租屋。

    阮铃说着抱歉给他们结了尾款,没想到负责人回复说已经有警察过来问过他们了,让他好好处理一下。

    他这才意识到应该是陈青果给自己报了失踪,可惜现在谁也没法带他回家了。

    最后阮铃联系了房东,直接转了一年的租金过去,和她说自己住得舒服,会一直租。房东表示奇怪,但有钱拿也没有多说什么,同样是让他去警察局把失踪案结了。

    陈青果一直没有回复,阮铃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等他回微信。

    没想到这时房门忽然传来响声。

    兽人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明明时间还很早的。

    阮铃来不及想这么多,着急忙慌地把手机往绒窝底下一塞,转身看着急匆匆打开门的他们。

    几个兽人风尘仆仆,头发都微有凌乱,显然是疾速飞奔回来的。

    颉慢慢走近过来,笑容温和清朗,“铃铃,你坐在地上做什么?”

    阮铃面对他们还得有些发怵,偏了头视线没看他们,只是回答:“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