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换好了。”秋醉说完退出去,把时间留给孟岽庭。

    孟岽庭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开始看快马加鞭送来的要紧奏折。

    太医说贵妃可能夜间才会醒。

    孟岽庭耐心地等着,废寝忘食地批奏折,时不时看一眼傅星河。

    他拿起最后一封密信,自言自语道:“你要是再不醒,今晚就侍寝吧。”

    说完,傅星河还没有反应,自己的耳朵先红了。

    孟岽庭伸手摩挲了下傅星河的衣领:“这是什么破料子,晚上硌着朕,你走那天,朕赏赐你多少东西,通通没收了。”

    傅星河的眼睫颤了颤。

    孟岽庭心跳一下子加快,像是被狐朋狗友推入洞房的毛头小子,手足无措又目光发直地看着新娘。

    皇帝到底比普通新郎胆子要大,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傅星河的睫毛:“朕为了抓你,兴师动众下江南,这笔钱从贵妃俸禄里扣。”

    扣五十年的俸禄可能还不够。

    “得当上皇后,俸禄才够扣。”孟岽庭冷嘲,“至于你的私房钱,昏迷了就别要了,朕来继承。”

    合情合理。

    傅星河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脸上顿时有了表情。

    孟岽庭眼眶微红,虚虚欺身压上去,没有把重量放在她的小腹上,捏了捏傅星河的脸,声音又冷又硬:“朕再让你手上存着钱,退位算了。”

    傅星河眼睛倏地睁开一条缝,烛光映入她的眼帘,让目光也缱绻温柔了几分。

    孟岽庭的心像是被一只飞蛾煽动了一下。

    傅星河猛地看见暴君的脸,有点不知今夕何夕,嘴里发苦,饥肠辘辘,险些张口都没力气。

    她果然被暴君抓了。

    她昏迷了多久?傅星河觉得自己三年没吃饭一样饿。

    傅星河牵了牵嘴角,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认怂:“我错了……”怎么脸颊有点疼。

    暴君该不是在她昏迷的时候气得扇她巴掌了?

    孟岽庭截住她的话头,眼里尽是冷光:“你知道睡了多久?”

    傅星河眼露迷茫。

    孟岽庭:“整整一年,孩子都生完了,亏你还记得醒。”